想想之前的太平盛世、繁华景象, 看看眼下的烽火连天、山河破碎,林淡发现自己再也做不到冷眼旁观。她把埋藏在山洞里的一个酒坛子挖出来,几经辗转到得前线,欲与威远侯见一面。
“你说谁想见本侯?”威远侯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侯爷, 林淡林掌柜想与您见一面。她在军营外等了您二十多天, 若非今日我出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 还不知她要等到何年何月。”威远侯的侍卫头领曾经天天跟随主子去家乡菜馆吃饭,又怎会不认识林掌柜。想当初侯爷病情加重, 瘦得不成人形, 还是靠林掌柜的好手艺把他的身体补回来的。
“她一个孤身女子,不好好在家里待着, 跑到边关做甚!”威远侯眉头紧皱, 似有不悦, 却还是匆忙站起来, 亲自去门口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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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 多年不见,您别来无恙?”林淡微笑行礼。
“别站在这里, 随我去帐中。”威远侯一路念叨:“你怎么跑过来了?路上有没有遇见危险?这里可不是好地方,再过不久可能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我派人护送你。”
“侯爷,我是来给您送礼的。”林淡把怀里的坛子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酒?”威远侯终于露出近日来的第一个笑容。自从他习惯了在家乡菜馆吃饭, 便很少再喝酒,因为林掌柜不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般听话, 可事实证明林掌柜的话不能不听。他本已沉疴难愈、日渐衰弱的身体,竟然在林掌柜的精心滋养下渐渐康复了,否则,这世上早已经没有威远侯这个人。
“这是您心心念念的千日酒。”林淡把清澈的酒水倒进空碗里。
“我们分开未满三年吧?好你个林淡,说什么酿造千日酒最少也得耗费三年,那你这坛酒又是从哪里来的?你故意诓我呢!”威远侯没好气地瞪眼睛。
“这是我存在别处的酒水,已经埋了五年。”林淡浅笑道:“然而我今日来,送的却不是这坛酒,而是酒里的东西。侯爷您看。”
威远侯定睛一看,却见清澈的酒水里竟然淌出一条细长、粉嫩的肉虫。这虫子一出,本就醇厚香浓的酒液竟散发出更为霸道的气味,叫整个营地都能闻见。且不提他自己有多么垂涎欲滴,就连站在帐外的亲兵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然后晃了晃脑袋,仿佛喝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