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霆哥儿,相识于年少。
数年前她第一次进宫,和霆哥儿碰了面,霆哥儿对她一见倾心。
其实,那个时候,她对霆哥儿的印象平平,算不得太好。年少时的霆哥儿意气正盛,和阿萝时有争执吵闹,她是阿萝的同窗好友,对霆哥儿自然没了好印象。
而且,青涩少年情窦初开,举止冒失而热情,一见面眼睛总直勾勾地盯着她,主动献殷勤。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打动了她。
一个女子,一生中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了最爱自己的那个人。
“你以后若是遇到更美更好的女子,会不会移情于她”刘妍忍不住问了个傻问题。
霆哥儿理直气壮地应道:“说什么傻话!在我眼里,你就是世上最美最好的女子,无人能及。”
刘妍心里涌起浓浓的甜意,轻轻啐了他一口:“花言巧语,巧言令色。”
霆哥儿笑嘻嘻地应道:“这辈子,我只对你一个人花言巧语,只对你巧言令色。”
刘妍脸颊嫣红,目中熠熠闪亮。
……
新婚小夫妻恩爱黏糊时的德性大抵都差不多。
霖哥儿坐到了马车里,也拉着梅芸的手低声细语个没完。
梅芸个头不高,容貌娇俏,性子活泼,摇晃着霖哥儿的手笑道:“我今日才知道,婆婆的骑术这么好。”
“是啊!”霖哥儿略有几分无奈地笑道:“娘一骑马,就把我和霆堂弟的风头都盖过去了。我原本还想着,在你面前露一手,讨一讨你欢心。结果,亲娘半分颜面都不给我这个儿子留。”
梅芸被逗得咯咯直笑。
霖哥儿也咧嘴笑了起来。
小夫妻两个对视着傻乐了半天。
笑过之后,霖哥儿颇有些愧疚地说道:“阿芸,我此去泉州,怕是要长久地留在那儿了。你以后,也得随我一起住在泉州。”
梅芸笑眯眯地说道:“这有什么值得内疚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
霖哥儿:“……”
期待中的深情款款一诉衷情,到了梅芸这儿,就成了说笑话。
能不能配合一回啊!
“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变成鸡狗了”霖哥儿故作悲愤不满:“不行,我要一振夫纲。你给我等着,到了泉州,我就好生收拾你。”
逗得梅芸又咯咯笑了起来。
清脆的笑声在马车里回响,犹如烂漫春日跳跃枝头的百灵鸟一般悦耳。那张活泼生动又美丽可爱的笑脸,也如鲜花般在眼前绽放。
霖哥儿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心里些许的离愁和伤感不舍,在这笑声中烟消云散。只余下对未来生活的期盼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