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如获大释,立刻行礼告退。逃命一般地离开。
谢明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出了淮南王府的大门,坐上马车,谢钧才长松一口气。颇有逃过一劫的庆幸!
一旦松懈下来,脸上额上的伤便疼痛难忍。
谢钧好面子,不肯哀声痛呼,默默隐忍。
谢明曦善解人意地说道:“当着女儿的面,父亲何必这般逞强。觉得痛,喊出声来也无妨。”
马车不偏不巧地颠簸一下。
谢钧嘶了一声,便如开了闸一般,痛呼起来。一边咬牙道:“大舅兄下手实在太狠了!”
若不是谢明曦挺身而出,今日他至少也得断上一条腿。
想及此,谢钧心中一阵五味杂陈,目光复杂地看着谢明曦:“明娘!你刚才说的话是谁教你的你就不怕淮南王翻脸吗”
谢明曦正色应道:“来之前,我便已打定主意。绝不容他们欺辱父亲!我便是拼着这条性命,也要挺身护着父亲。”
谢钧感动得差点当场落泪:“好明娘!你这般孝顺,父亲以后定会站在你这边。”
啧啧!
男人啊!
就是这么好骗!
谢明曦心里好笑不已,面上适时地露出感动感激:“父亲,你待女儿真好。”
经此一事,谢钧和永宁郡主撕破了脸。以后自要站在她这一边。虽说亲爹怂包无用,关键时候总能挡一阵箭雨。
要对付淮南王这种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绝不是易事。
她窥准淮南王弱点,扯上俞皇后做大旗。淮南王心有忌惮,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不过,这绝不代表淮南王真得打算放过她。以后若有“合适”的机会,淮南王必会出手对付她。
只是,这种事就没必要细说了,免得吓到脆弱的亲爹。
谢钧咧嘴一笑,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又是一阵哀嚎。
……
谢钧父女一走,淮南王世子憋不住了,张口问道:“父王为何轻飘飘地饶过他们父女妹妹挨打,我替妹妹出头,便是皇上也不会过问。索性打断谢钧的腿,让他老老实实地在床榻上躺几个月。”
“还有那个谢明曦!牙尖嘴利十分讨厌!该扔进池塘才对!”
没了外人,淮南王也不端着了,黑着脸怒骂:“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你妹夫再不济,也是四品官,打伤了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谢明曦那丫头,一考就是书院头名,可见聪慧过人。不卑不亢,可见胆魄。巧舌如簧,可见机敏。”
“如此出众少女,日后绝非池中物。便是眼下,也已锋芒毕露。”
“杀不得,便只能做一做戏,暂且放过她。”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你脖子上的东西,莫非就是个摆设”
淮南王世子被骂得狗血临头,心中便是不服气,也不敢再顶嘴:“父王教训的是。”
淮南王叹了口气,声音稍稍放缓:“区区一个丫头,我还没放在眼底。我怕的是因此事落下把柄,被俞皇后借机发作。”
“这两年,我们和四皇子私下来往频频,俞皇后早有不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