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里头放上一点苍蝇喜欢的如碎肉、瓜果残渣什么的, 白天放在苍蝇喜欢待扎堆转的地界, 晚上放在有灯光地方,两天下来, 那捕蝇器中逮到的苍蝇, 简直要用盆装啊好不
作为一个不想被老粟家指派干活的伪小孩,作为一个知道哪里还有许多苍蝇等待她消灭的灭蝇斗士,粟米觉得,坏村长嘴里那所谓的奖励, 她不要白不要啊
这么想着, 粟米觉得自己不能在耽搁时间了,等到大会一散, 粟米拉着弟弟就闪人。
带着弟弟到了新的根据地填饱了肚子, 趁着弟弟睡午觉的时候, 粟米不顾此刻星网中已是黑夜,她入了星网,就拿着柴刀, 过了破庙后的小河,上到后山, 吭哧吭哧的砍竹子去了。
把竹子削制成自己需要的样式, 又趁着晚上弟弟睡着了后, 粟米进了空间, 拿着铜板去到镇子上的布店,买了一匹蒸包子用的白纱布,加上先前自己削制好的组篾子, 粟米一连制作了六个捕蝇器。
光制作好了捕蝇器还不行,为了得到超多的苍蝇,粟米美其名的给大家解决难题,把捕蝇器分别送往苍蝇满天飞的张屠夫猪肉铺;
善心老板夫妻的小饭馆后厨;
镇上相熟的酒馆、酒楼、糕饼店各自一个;
剩下的一个,她准备拿到现实中去遮人耳目。
她选择的这些地方,都是苍蝇喜欢的场所,自己送上这个捕蝇器不仅抓了苍蝇,还能换得对方的好感,她何乐而不为,一举两得的事情呢。
至于最后一个拿到现实世界,粟米也想到了它的去处。
趁着天光未亮,粟米把雪白的捕蝇器拿到泥地里滚黑了,这才拿出星网,小心翼翼的出了门,熟门熟路的奔到团里的牛圈,把捕蝇器挂在了牛屎堆的上方,还特特的拿稻草做了掩盖。
回程的路上,粟米还在心里祈祷,希望不要有人发现牛屎堆上方的捕蝇器,如若不然,要是叫人知道了自己用上好的白纱布来干这事情,搞不好别人会骂她死败家。
在这个缺吃少喝的年代,哪怕是一方手绢大的白纱布,那都是稀缺的物资呀
没见着隔壁老李家,为了能搞到一块白纱布绑筷子上给锅擦油,硬是花了快一年的功夫,才拿着十个红薯换得了屁大点的一块吗
烈日当空,三合团下的梯田田埂上,王发有,也就是先前大会上李全发喊王三叔的老人家,坐在田耕上阴凉点的地方,一边休息,一边掏出自己的旱烟杆子,上了一撮烟叶子,凑到身边李家老五,也就是李全发喊五叔的李召水身边。
“老五哥,把你的烟给我点点。”
李召水白了老伙计一眼,把手里孙子给他特意裁好的,专门拿来包烟叶子的,此刻已经被他抽的只剩下个小尾巴的旱烟卷,递给边上的王发有让他自己去点烟,李召水看着地下还有大半谷子没割的田叹气。
边上的王发有点着了烟吧嗒两口,把旱烟卷屁股还给老伙计,“老五哥,你叹什么气哟田地的谷子打不完,也不是你的事,你急什么急。”
听到老伙计调侃,他能不急吗当场就站起来,“我不急,我怎么能不急谷子打不来家,明年大家吃什么都去烂泥田里挖泥巴吃吗”
“嘿老五哥,你冲我嚷嚷也没用啊,这倒霉事情又不是我干的,有本事,你家去找你那好侄儿嚷嚷去我这把子老骨头,可经不得你吓哎”
被老伙计戳到痛处的调侃,李召水瞬间没了脾气。
想到自家那个倒霉催的老侄儿,他心里就来气呀
你说好好的秋收谷子不割,搞什么灭四害,奶奶的,他这把老骨头要是还灵便,真想回家去拿细牛搔子备注1,打不死那老侄儿。
可惜啊,为了田里的谷子不烂在田里,不得已,自己这把老骨头发了狠的,拼在田里打谷子。
这不,可把他给累的哟
想当年,他打谷子也是把好手,接连干个三天都不喘不累,哪像现在老了,老了哟
就在李召水心里暗自颓废感慨之时,边上王发有又问他,“老五哥,今个你家出了几个工来打谷子不会都听你那老侄儿忽悠,各个都出去抓那什么老鼠麻雀去了吧”
“没,他们敢”想到自己家早上的那一出,想到家里那几个跃跃欲试的蠢孙儿,李召水鼓瞪着双眼急了。
要不是自己勒令,家里满了十五以上的娃儿都必须下田,估计那些个蠢蛋们,一个个早都跑没影了。
王发有跟李召水一起在团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两人都是老伙计了,谁不了解谁
见了老伙计急了,他倒是想暗自好笑,可想到自家也有糟心的孙崽,倒不顶着老伙计的短处掘毛了,反而是自己也跟着感慨。
“唉,我们老哥俩谁也别说谁,都是一样的哟唉,就是不知道责有叔家怎么样”
李召水白了老伙计一眼,“你当责有叔是你呢他老人家可是说一不二的,绝对能管得住屋里的小崽子们前头我还看他屋里最小的曾孙鸣阿几备注2,在晒塘坪里看着晒谷子呐。”
此时感慨中的两位嘴里议论的人,可不就是拦着自己去路,粟米跟毛毛该称呼为九吖九爷的家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