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运气不好, 着急往前走,踩在铺就了鹅卵石的路面上,就滑了一跤, 要不是她身体平衡力还不错,只怕当场就要毁容。
不过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 更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当场就喊了出来, “陌公子, 陌公子, 请留步,下官有事情要同你说”
声音有些大, 引得一众宫女太监驻足观望。
张如轻到底是有羞耻心的,皇宫本就忌大声喧哗,她敢喊出来因为这儿没什么大人物, 也没有后宫那么约束, 只是到底面上不好看。
都已经这样了,不成功便成仁,反正她是豁出去了。
小跑着上前,脸色有些红,气喘吁吁的,胸前微微起伏, 配上清秀的面颊,倒也有着七分的诱人。
张如轻挡在了陌景行面前,羞羞答答的, 垂首,都不敢抬头,欲语还休,“陌,陌公子,小女张如轻,有话对你讲。”
陌景行不欲理会,微微颔首,“这位大人,陌某有要事在身,乃四公主亲自吩咐,还望大人让路,行个方便。”
张如轻才不愿就这样将人放走,抿着唇羞涩地问道“不知公主吩咐了何事不若说出来,没准儿如轻也能帮上忙呢”
陌景行眸光一冷,但还是按捺住了发作的心情,“没什么,不过是四公主今日所作的一篇策论,托陌某将其交给周太傅斧正,明日再拿回来而已,这个忙,张大人是帮不了的。”
张如轻的笑意有些僵硬,她不清楚面前之人是否是在讽刺她,连周家的大门都进不去,还是她的学识远不及周太傅。
微微后退了一步,“是,是如轻唐突了,陌公子,如轻有句话想对你说好久了,只是碍于礼数,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她还没说完,就被陌景行打断。
“既然碍于礼数不好说出口,那大人自是不必多说,陌某也没这个时间来听,陌某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还望大人时刻谨记。”陌景行说话的表情依旧是温和的,可说出的话却有如三春寒冬。
见陌景行要离开,张如轻意识到了什么,到嘴边的话脱口而出,然而为了顾及颜面,还是压低了声音,“陌公子,山有木兮木有枝,我心悦你,我不管你对我是否”
“大人,”陌景行转身,语气阴桀桀的,哪还有刚刚的疏离温和“这话,今日我就权当做没有听到,还望大人日后说话,再三斟酌,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张如轻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去,心脏砰砰地跳,都已经回到工部的办事处了,仍旧觉得心底发寒。
旁边没什么男子了,都去冶炼了,记录数据的女官凌兰就开始嘲讽了,“有些人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总想着左右逢迎,攀附权贵,这下好了吧翻船了能不要给咱们女官丢脸了好么”
张如轻双目赤红,转过头去,大喊一声,“你说谁呢”
“说谁谁心里清楚明白明镜儿一样就是说你了怎么了你看看因为你我们其余的这些女官遭受了多少的白眼遭受了多少权贵的轻佻调戏就是因为你不自重,人家以为我们和你是一丘之貉才会百般轻慢你还有脸叫屈我们才是无处诉苦呢”
凌兰说的这些,许多人心里都有共鸣,她们抱怨张如轻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都不好意思撕破脸,而且本着和气的原则,能不折腾就不折腾,最多离张如轻远点,孤立她而已。
哪敢像凌兰一样直接上去撕破脸哪
可人家就是敢也敢干
张如轻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凌兰的手指都在哆嗦。
“你别以为你摆出来这副模样就是你有理,你当这儿的人都傻能考上进士的人有几个真呆子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还盯上了陌家的未来家主,你可真是好样的”
随后她又缓缓踱步走到张如轻面前,贴着她的耳朵道“你以为之前三公主闹了那么一出,皇上皇后娘娘就不会考虑他了京城中品学兼优、家世高贵的世家子弟就那么多,身为嫡公主,皇上自然要给她最好的,只是一则流言而已,没看到几天就被人忘在脑后了么敢觊觎帝后看中的女婿,你胆子不可谓不小啊”
被凌兰这么一说,张如轻瞬间面色惨白,咽了咽口水,身子几乎站立不住,摇摇欲坠。
见此,凌兰只是冷笑,并没有上前搀扶的意思,甩甩袖子就进了屋子,对比水泥的各种数据,又开始查看卷宗。
另一边,卫明珠回了昭阳宫,在宫女们的惊呼下,一口气喝掉了加了小半壶冰块的冰雪甘草汤。
结果,到了下午腿间就有大股大股的热流涌出,肚子也有点微微的胀痛,难受极了。
几个宫女见此,连忙打来热水,又拿来了干净的帕子,和月事带,就被她轰了出去。
她猜想定是自己今日情绪起伏太大,再加上临近经期吃了这许多的寒凉之物,导致来的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