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也不行, 这宿舍进进出出全是大男人,你想上个厕所,洗个澡都不方便, 你看牛政委,几个排长营长,他们哪个家属过来住了”
谁愿意自己娇滴滴的小媳妇被一群男人围观,何况是程团长这样霸道又占有欲强的, 就刚才, 他出去打个水, 二营的一个排长,洗完澡光膀子穿条大裤子, 就这么大咧咧在楼道里穿梭。
本来这种情况在部队里很常见,可还是扎到程团长的眼了,黑着脸把二营的排长狠训了一顿,说什么衣衫不整, 影响部队风貌, 其实都是借口,只有程团长他自个知道,他就是不想他媳妇看见别的男人的。
林砚秋气哼哼的, 没再跟他杠。洗好脚, 钻进带着肥皂清香的被窝里, 把脑袋蒙上。
冬天黑得早, 才六点, 窗外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程家述泼完洗脚水回来, 脱下军服整齐的叠放在椅子上,只穿条裤衩,掀开他媳妇塞得严严实实的被褥,挤进去,还忍不住亲了好几口他媳妇儿嫩生生的脸蛋儿。
声音叭叭响,亲的时候胸腔震动还带着闷笑,程团长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讨好他媳妇呢。
“讨厌。”林砚秋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本来还左右躲着脸蛋不给亲,可没多大功夫,就跟程团长玩到了一块,暖和的被窝里时不时传出又甜又酥的嘤嘤嘤。
正是美人乡,英雄冢。
程团长能让自己软在女人手里吗当然不能,回去,必须让他家小磨人精赶紧回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程团长就把他家睡得正香甜的磨人精摇醒了,往她脑袋上套毛衣,新驻地离市区很远,通常三四点后勤采购车就得出发,总不能睡到日上三竿,让人干等着,哪怕团长媳妇,也没那个特权。
大清早的格外冷,呵气成霜,林砚秋被从暖和的被窝里薅出来,都要冻哭了,不配合的使劲往被窝里缩,东倒西歪的嚷困,可她那点力气哪敌得过程团长啊,一顿捯饬给她里三层外三层包上,头发都是程团长给随便扎的。
半个小时后,林砚秋站在驻地大门口那里等车,身上裹着件军大衣,西北风呼呼的往她身上刮,本就没扎好的两根小辫儿更乱了,她两手插袖笼里,可算是学到了寒冷地区人民取暖的精髓,现在就是后悔,特别的后悔。
“我以后都不来了。”林砚秋吸吸快要被冻出来的鼻涕,硬邦邦的丢出一句话给陪她等车的程团长听。
她图得是什么呀。
图他美色吧,一到关键时刻就刹车,意志力强得可怕,这要是搁抗战时期,一准是无论怎么严刑拷打都绝不叛国当汉奸的英雄人物。
林砚秋想想就气得跺脚,她现在这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儿,也全拜他所赐。
这时,后勤班车开了过来,在大门口这边停下,卷起一阵黄雾,林砚秋赶紧捂住鼻子。
程家述先看她一眼,然后才递给开车司机一包烟,客气的道,“麻烦你了小赵,你嫂子有身子,你路上开慢点。”
被叫小赵的司机受宠若惊的两手接烟,“不麻烦不麻烦,请团长放心,我一定把车开得稳稳当当”
程家述嗯了声,卡车高,他扶着他媳妇胳膊给她借力上去,虽然他媳妇说以后都不来了,可真要走了,却从窗户口探出小脑袋,不舍的看他,眼圈红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程家述无奈抚额,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小赵,几步走到车窗跟前,他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哪怕站在下面,也快跟林砚秋视线平齐了。
“回去要乖乖的,不要乱跑,嗯”
这声音,酥得小赵都打了个颤儿,他不敢扭头看,赶紧竖起耳朵,偷听他们团长破天荒的柔声细语。
“记得把牛政委的信带给嫂子。” 他们在食堂吃饭时候,碰见了牛政委。
林砚秋嗯一声,她耳根子软,听几句好听的就高高兴兴的了,拉着程家述的手不放,软软的叮嘱,“那你要抽时间回去看我,我做好吃的给你补补。”她厚脸皮的觉得自己做出来的饭是人间美味。
程家述咳了声,也不戳穿她,四舍五入,姑且就拿他媳妇当什么贤妻良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