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每日的日流水,一个月后,又是一大笔钱。
不过她知道分一趟容易,分第二趟就难了,干脆把现钱给成两份,一份大头给石曲,另外一份留着给乖崽,她自己的话,以后自己挣就是了。
分完了银钱,林汐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约莫就是有一种,知道以后大家不会因为银钱而伤感情,所以很是放松的状态吧。
什么事情都定下来了,林汐反而开始给自己找事做了。
前些时日,她看见那些行商们纷纷跑来这美食街里头享用美食的时候,便想过了。
如今西北已经不比从前,她那客舍里头做的冰饮吃食都卖得特别的利索,每日里单是卖冰也能挣不少钱,可见西北人家如今是富裕的了。
既是如此,林汐便起了一个念头。
她想要修路。
这个念头由来已久,从一开始她在南城时,坐着那马车颠簸的时候,就一直在惦记着了。
修路是大事,所以林汐并没有打算自己来做,而是借助了石曲的名头,向天子上了一封奏折。奏折中,林汐言明自己知道一个秘方,可以让修出来的路四平八稳,还不容易出现坑坑洼洼的情况。
这封奏折刚到了圣人的手里,最近一直有些清闲的羊晟睿就立即被抓着过来。
他如今已经连跳三级,可以说是真正的天子近臣了。
不过天子近臣的后果就是,但凡有点事情,就像现在,半夜三更,他也得要立即入宫来。
“圣人说,这奏折出自那林汐之手”
羊晟睿将折子看了又看,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连忙向圣人求证。
“这折子是那石曲所上,你说,不是那女人的主意又是谁”
圣人正扶着额头坐在龙椅之上,表情看起来有几分淡淡的,羊晟睿一时半会也拿捏不准他的心思,只能自己思考了起来。
“若是这般,当真十有就是那娘子的主意。只是,她为何这般大张旗鼓的”
羊晟睿刚说着,忽然便想起来了,之前林汐其实也向圣人上过好几个方子。
其中那火炕和地暖便可见一斑了。
“你如何想她可是有什么用意”
圣人见他忽然住了嘴,放下手来,问道。
羊晟睿细细思索了一下,再三考虑之后,才谨慎地开口道。
“此事圣人应当也有所察觉,这个林汐并不是个心大的,当初那火炕与地暖的方子,也是说给就给了,再到后来制冰的方子,我倒是有一想法,不知道对是不对。”
“你说便是了,寡人听听。”
圣人从龙椅上站起来踱步了几下,才说道。
“是。臣的想法十分简单,这林汐我是接触过的,依照她的性子,备懒,除了做那吃食之外,对什么都不甚在意,若非如此,当初她便应该巴住那西北军营的位置不放。”
羊晟睿说到这,偷偷看了一眼圣人的表情,见他确实不曾在意此事之后,又继续说道。
“她如今上这个修路的方子,我倒是觉得,她十分有可能与那制冰卖冰时一样,不过是自己想要方便修路,但是又怕天子怪罪,所以先乖乖上了这方子,待圣人知晓了,她才好光明正大地做事。”
不得不说,羊晟睿将林汐看得很准,几乎是一针见血,摸透了她的心思。
圣人也思虑了许久,也不得不承认,按照那林汐的所作所为,确实像是会如此思考的女人。
踱步回到龙椅前坐下,圣人忽然问道。
“这折子上所言,她要与寡人的守边大将军巫屠成亲,你如何看啊”
羊晟睿一愣,连忙说道。
“此事是好事啊。”
“哦这还是好事”圣人微微挑起了眉头。
羊晟睿点点头。
“不错,臣以为确实是好事。圣人也定然知道,这林汐是个奇女子,脑子里总能时不时蹦出些奇思妙想来。圣人可还记得那西北军营士兵们被她带着边操练边开垦荒地一事我觉得这女子只有事关于己,才会动她那个脑子。西北眼下已然繁荣,只是这西北军营终究是一处大患,若是此女子与那西北军扯上了关系,臣有预感,西北军定然会截然不同。”
再说了,以那娘子的心思,既是巫屠与她成亲了,还能不为他着想吗
圣人点点头。
“不错,言之有理。既是如此,那便替寡人磨墨吧。”
“是。”
移步上前,羊晟睿低眉垂眼地看着圣人在圣旨上写下的内容,心中大为感叹。
既叹圣人比他更加英明,也叹圣人只胸怀天下。
有此等明君,是他羊晟睿生之有幸了。
能够辅佐此等明君,他日千百年之后,那史书上,怕是只会歌颂我朝,流芳百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