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汐最终敲定了那人参的价钱之后,山羊胡子和大胡子也不多呆, 修整了一下, 给商队的食物和水做了补给, 就带着他们的人马, 和一个车队的羊肉肉酱上路了。
他们很快便穿过西北,回到夜枭国里去,带来的那些羊肉肉酱很快便被人一抢而空。
那些熟悉的商队听说之后,都纷纷艳羡不已。
他们许多人不是没想过去那西北做买卖,但是一来西北话十分难学,二来这商队要跑起码要懂得那路径, 山羊胡子他们别看还算是年轻, 但是事实上跑过不少地方, 人缘也很是不错,能够得到别人对他们的支持。
比如说,像是这一次, 就是刀霸和他们分享了这个挣钱路子,还手把手的为他们绘制了那地图。
那羊肉肉酱本就是刀霸卖过的, 自然不需要他们多费口舌便卖出了好价钱,不过山羊胡子和大胡子却也一人留了一罐自己吃用的。
毕竟他们这一路来回跑来跑去的,其实也是处处艰辛, 每日都在担心这些货物会遇上歹人,还每日里风吹雨打日晒雨淋,以天为被地为席,担惊受怕中还要担心能不能做成买卖, 自然是犒劳自己一下,也不算太违过了。
“这羊肉肉酱当真好吃,就这么在胡饼里头摸上一点点,就整个味道都不一样了,当真是神奇了。”安定下来之后,大胡子一边嘴里啃着一个饼子,一边颇有些稀奇模样的和山羊胡子说着。
这胡饼他也不知道吃过多少回了,但是这放了羊肉肉酱之后,就跟吃两种截然不同的吃食似的,当真是神奇了。
“是吗?”山羊胡子正蹲在地上数着他们挣来的银钱,闻言头一伸,过去在那饼子上头,狠狠咬了一大口,吧咂吧咂咀嚼了起来,“确实不一样,这下胡饼好吃得多了。”
“是吧?我便说了。”
大胡子说着,忽然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又吃我的肉酱?你这个人,你自己不是也留了一罐吗?”
怎么总爱来偷吃他的?
山羊胡子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汗,那袖子一擦,立即带上了一抹乌黑,大胡子顿时露出一个颇为嫌弃的眼神来。
见他这么嫌弃,山羊胡子反而被他给气笑了。
“吃你一点又如何了?你看看你这两日一直在偷懒,什么都是我做的,你看看你身上,再看看我身上,你还嫌弃我脏了?”
越说他越来气,一气之下,把那脖子伸出去在大胡子身上擦了一道。
大胡子顿时和他闹成了一团。
两个人闹过了之后,总算是开始做正事了。
他们很快又修整了商队,转移到了一处不大的小镇里头,开始四处收购起那山珍和人参来。
他们选择的这个小镇很是闭塞,这里人大多很是能生,也很能干,但是却很是木讷,没有什么人经商,所以过得很是清苦。
“你们当真是要收那田螺肉干?”
得了有商队过来收购的消息,不少人立即跑过来看个究竟。
但是等他们听说这个商队还收那田螺肉干之后,顿时不解了,商队不是很是有钱吗?为什么要吃田螺肉干?
山羊胡子早就料到会有人来问,他看着三三两两往他们商队所在的站赤靠的人们,大声地说道,“是啊,我们这些商队平时在路上要走很长的时间,带的东西是越轻便越好,自然也不可能吃太贵的,我们就爱吃田螺这一口,路上起个锅子一热,就能吃上热乎的,还不贵。”
他又看了眼面前的老翁,笑嘻嘻地说道。
“你家中若是有小儿得空的,便让他们去玩耍的时候摸两把来卖与我便是了,还有那人参之类的,老翁家里可有?我们只待半个月,便要走了的。”
“那多少银钱收啊?”那老翁一听当真都收,连忙打听起价格来,心里一边琢磨起来。
他家里婆娘很是能生,为他生了一十三个孩子,孩子们又各自成家,浩浩荡荡一大家子有个五十号人。
那人参和别的,他们可以慢慢等下一趟这些商队过来,但是那田螺肉干生意可是只有最近还能做,一旦到了入冬,上哪儿去摸那田螺,还不是一下地脚就冻坏了?
“那田螺肉干五斤一文钱,也可以换成米面油盐,还有那人参和其他的,你们看看这里,每日的价格都是不一样的,等收的差不多了,我们便不再收了。”
山羊胡子话音刚落,那老翁立即就火速飞奔离去,开玩笑,这每日价格都不一样,当然是今日送过来的价钱最高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像是这老翁似的人不少,这里也是久不曾见过那商队的,在他们这地界,往往一年下来,也找不到几个挣钱的营生,就算有,一年没准也就是个几文钱罢了,大家兜里都不富裕。
但是这次有商队过来收购,那就不一样了,这么听着,只要能够摸得了几斤田螺肉,竟然都是能得银钱的,那自然是不消说了,人人都是飞毛腿,恨不得立即就将那些山羊胡子他要的东西往他脸上堆。
这田螺肉干,只要是能下地是个人都能做,一时之间,竟然小镇的地理热热闹闹,到处人满为患起来。
他们这小镇的动静闹得太大,才不到两日,立时就有隔壁城里的百姓得到了消息。
城里的百姓虽然不如他们这样,家家都以地里为营生,但是,他们没有,也可以去山上采人参啊!
有的人甚至还大着胆子直接跑了过来,问这商队别的收不收,倒是让山羊胡子又看到了不少挣钱路子。
半个月后,山羊胡子和大胡子带过来的银钱全都变成了一车车的货物,他们也在当地受到了盛情的招待,起码每日的饭食便是有不少人悄悄送过来的。
毕竟他们在这里半个月,就撒出去了有上万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