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瑶并不想“管得严”, 只是对他神出鬼没的态度表示了一下记得汇报而已。
不过自从他那么说了后, 还真去哪都汇报, 搞的韩瑶又气又好笑。
那天韩瑶接完韩析电话, 交代了在这边的情况, 转头一看阿南正靠着窗户抽烟,烟雾被风带到窗外去了,风一吹就散。
韩瑶想起还挺久没见他抽烟了, 撑着下巴,盯着看了一会儿。
阿南一声不吭的顶着她的视线,装作不知道她在看他, 烟雾缭绕中,神色却有点愉悦。
夏季的天空澄澈高远,是深海般的湛蓝色的,云都显得更明净洁白。从韩瑶的角度看过去,白色烟雾往上飘,跟白云纠缠在一起,在风中随风即逝。
她放下刚顺手拿在手里的钢笔,徐徐吐出口气,声音很轻。
阿南却敏锐的听到了, 回头看, “你叹什么气”
他叼着烟头, 样子有点痞。
韩瑶想起他从半山腰跳下来,走到树枝前翻衣服拿打火机点烟。
后来他不太在她跟前抽烟,偶尔抽烟还躲起来抽, 怕呛到她。
虽然韩瑶也认为抽烟不好,但有时候还真觉得他抽烟的样子和动作特别性感。
韩瑶不自觉地又摸起钢笔,边低头看文件,声音没敢太大“感叹你帅啊。”
阿南摁灭烟头,扔到烟灰缸里,到她跟前凑近看她,明知故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说你帅呢。”
韩瑶时常被他逗,也不恼了,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要有谈生意时跟人扯皮的脸皮就好了,看他还逗不逗她。
阿南听到,笑起来。
他笑起来时还挺阳光的,跟平时总冷着脸不一样。
阿南随手翻了翻她手边的一叠文件,“合同都签完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韩瑶想了想,觉得不急,说“再等等,我把后续安排都做好再回去,要不出了问题再过来太麻烦了。”
而且韩析特地让她过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签合同,后续的工程她至少要盯上一段时间。
“你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到了,还麻烦”阿南想起这事,眉峰微挑。
还收拾的都有人收拾,她几乎什么都不用做。
韩瑶沉默地瞪了他一眼,“不准再拆我台。”
“还不能说实话了”他又伸手去够她的钢笔。
“不能。”
韩瑶把笔一抬,“一边去,不准骚扰你老板。”
这家伙工资高的简直想让人把他辞退算了。
“老板。”
他念了一遍这个词,眼底笑意中带着点揶揄,“那老板,什么时候发工资”
“走开。”
韩瑶不想理他了,她相信哪个老板都不喜欢发工资的日子。
这一年的夏天好像格外久,但又不是特别难熬。比已经快模糊的记忆中,以往一个人在办公室或在沙滩度过的暑热要让人轻松的多。
转眼间最热的几天已经过去了,温度也凉了下来。
韩析从催她来这边攒资历变成了催她回首都总部。虽然远在c港,但那边的事韩瑶也不知毫不知情,一些圈子里的八卦新闻除了媒体报道的那些,一些媒体不敢上报被压下去的丑闻,也有几个朋友专门打电话分享给她。
侯远最热衷看热闹,但也是最有分寸的,他也不打听那关于萧晏的时,甚至现在提都不提那个人,好像世界上就没出现过萧晏这个人一样。
他发消息告诉韩瑶,温家的温婉跟某个家族的长子联姻了,七月份就把婚礼办了。
萧晏女友安微冉似乎也在家人的安排下相亲,毕竟是书香门第,安排的对象全都是学术界的年轻精英,见多了睿智英俊的精英人士,安微冉竟然也渐渐放下了对萧晏的爱意,目前正跟一个男老师关系亲近。
至于他们家亲戚唐家那个小姐,他提起的时候都嫌弃不已,只说她从韩家回去后还是那副死样子,坚持不相亲不订婚,称自己有真爱。
没办法,其他人也不好给她安排什么相亲了,想着再拖上两年,等她忘的干净点了,再说别的。
韩瑶听了挑眉,真没想到还有个人对萧晏是真爱,就是不知道这份真爱能持续多久的时间了,一般能坚持到底的都是格外深情且专一的人。
“那安家的安然呢”韩瑶还记得当初自己把男主八个后宫列在纸上了,也不知道男主挂了这么久了,这些后宫女主的生活是不是全都回归正轨了。
“刚升了副科级,似乎业务能力相当不错,要不是资历不够,不能升的太快,我看她的位置还不止这个程度。”
关于安然,侯远知道的也不多,就是通过她父亲才知道一点消息的,他先前也没想到萧晏还能跟安然扯上关系。
虽然他们不经常见,但安然的优秀他们心里都有数,所以对于萧晏这种怪人,侯远敬而远之。
韩瑶似是而非道“已经够慢了。”
要知道,在原著中,安然短短几年就已经成了副处级干部,刑侦支队长。拼命打拼几年,最后人脉关系和功劳苦劳,全便宜了萧晏。
“是够慢的,哪有你升的快,在c港做老板做的够滋味吧”侯远听了只当她说笑,反过来问她的情况。
韩瑶说“如果那些老头不给我使绊子的话,确实够滋味。”
侯远深以为然地点头。
哪个家族集团都有些倚老卖老的长辈,侯家比起韩家来,这种存在只多不少,偶尔侯远也被他们叫去训话,并且对他的决策指手画脚。
“一把老骨头也不知道安分守己,早晚把他们撵下去。”侯远想想那些长辈就头疼,不过这话他也不敢在他爸跟前说,以免他爸产生兔死狐悲之感。
韩瑶头上就只有个韩析,比起侯远轻松不少。她是没几分把握能从韩析手里多权的,她再有经商的天赋,也比不上描写的如同传奇人物般的反派,虽然这个传奇是作者写来衬托男主的。
该说的差不多说完,韩瑶道再见后挂了电话,后面阿南冷不丁一句“聊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