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山紧紧攥着手腕,捂住上面的标记,动了动嘴唇。
“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派暗卫保护你,你和他”
溶溶没想到薛小山在关心这个,脸一红,有些慌乱。
薛小山的脸顿时黯然下来“那你之前说带孩子都是假的”
“不,不是假的。”溶溶局促不安地攥了攥帕子,不知道为什么,被薛小山这样看着,莫名有一点心虚,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我确实是在东宫带皇孙殿下,就是就是”
溶溶满脸涨得通红,语无伦次。
要她在二哥面前坦白跟太子的关系,实在难以出口。
“溶溶,我知道了,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薛小山见自己的话让溶溶那么难过,心里愧疚起来。脸色看起来仍然不好,但却安慰着溶溶。
溶溶那么美那么好,太子会喜欢她实在太自然了,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溶溶呢连只跟溶溶萍水相逢见过几次的杨佟都时常登门找她。
他是她的哥哥,永远只是她的哥哥,有什么资格去在意她跟谁在一起呢
“我就是担心在那样的地方你将来受委屈也没人替你撑腰。”
溶溶红着脸道“他对我,挺好的。”
看着溶溶甜蜜羞涩的模样,薛小山觉得她的笑容格外的刺眼,拿起碟子里的杏仁方糕又吃了一口,更觉杏仁苦涩,不知这样的东西为何还要拿来做糕点。
“二哥,你真的什么不记得了”
“太子他为什么关心这件事为什么还要你来问我”
溶溶抿了抿唇“你手上的麒麟火是威远侯府梁家每一代的家主才会有的徽记,太子他想帮你恢复身份。”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什么身份,跟他有什么关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薛小山一向沉默寡言,但溶溶没想到他今日的话却是句句犀利。
“太子他确实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
溶溶低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身份低微,若是进东宫,顶多是做个美人,如果我有一个承袭侯爵的义兄”
薛小山看着溶溶,目光微微一变。
“对不起,二哥,我太自私了,净想着让你为了我”
“小时候的事,其实我真的不记得太多了。”薛小山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溶溶困窘得不行,觉得因为自己什么位分跑来逼迫薛小山着实过分。
“不记得就罢了。二哥,今天的事就当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
薛小山抬眼看向溶溶,痴痴地问“溶溶,你很喜欢太子吗”
喜欢他吗
溶溶觉得,她和刘祯之间,恐怕已经不能用喜欢二字来衡量了。
拉拉扯扯,纠纠缠缠,生生死死,经历了那么多事,如果她离开了刘祯,这辈子她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了。
“我知道了。”薛小山没等到溶溶的回答,却从她流转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小时候的事,我确实不记得了。刚到林湾村那会儿其实记得不少,后来刻意不去想,渐渐也就真的忘了。所以你说的什么威远侯府,什么梁家,我是一点都没有印象。”
薛小山举起手,摸了摸手上的疤“我只记得这个。”
“太子说,这个疤叫麒麟火。”
薛小山苦笑了一下“或许是这个名字吧,我只知道,很疼。”
因为太疼了,那种疼痛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以至于都过了二十几年还能记得。
“这个麒麟火是怎么弄的”
“我记得那天,我爹把我带到一个像牢房一样的地方,旁边的火盆烧得很旺。我有点害怕,但爹跟我说,从今天起,我就真正的男人了。”
“然后呢”
“他拿了一个玉章出来,扔到火盆里烧,看着那块白色的玉渐渐被烧红,我看着害怕,问他要做什么,可是爹就是不告诉我,用手把那玉章从火盆拿起来,狠狠地印在我的手腕上。”
溶溶顿时吓了一跳,平时做菜的时候油星子溅到手上都觉得疼得不行,一个在火里烧红的玉章溶溶不敢想象。
“我哭着求爹放开我,可是他死死抓着我,一点也没犹豫。”薛小山苦笑道,“我记得很清楚,那种肉烧焦了的味道,那味道”真是随时想起来都令他作呕。
“二哥。”溶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薛小山,只能喊了他一声。
“后来,爹终于松开了我,说要给我上药,我相信了他,可没想到那药一撒上去,我的手更疼了,直接就疼晕过去了。后来我才知道,我上了那种药,这个疤就永远不会结痂消失。”
溶溶在太子那里听说薛小山身世的时候,原是半信半疑的。
此刻薛小山清清楚楚地讲出了疤痕的来历,她终于信了。
她的二哥,竟是威远侯府的正统血脉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心疼二哥,作为太子的亲妈,我会努力对二哥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