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你赶紧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茗烟这才说道“原是原是我们太太偷拿了老爷的印信,在外头放了印子钱且,已经好多年了,利息又是尤其的高。外头凡借这份儿印子钱的,都是实在无钱的,到了还钱的期限,那周瑞带着一帮豪奴上门去讨债,这许多人家都卖儿卖女,甚至还逼死了几条人命
原这些事情,那周瑞是瞒得密不透风的。可是我们老爷养的那些清客里头,就有那家境贫寒之人,那人家里的亲戚比他还过不得日子呢,所以借了太太放出去的高利贷,结果还不上,一家子都上吊死了。
那清客便拿着借条,来找老爷理论,要老爷偿命。那清客其实不过是想借这件事情来讹老爷一笔钱。可咱们老爷那个性子,哪里经受得了这样的事情,立刻下令把周瑞和周瑞家的锁了起来,就连太太都被软禁了。
老爷这一查,好像查出了太太很多的问题,说是要拿下太太去见官。这可把我们二爷给急死了。太太是什么样身份的人,即使是有错又怎么能随意拉去见官难道王家的体面不顾了,雍亲王府大小姐的体面也不顾了吗如今舅老爷仍在外省任上,即使是传信过去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我们二爷特遣小的来找姨太太去帮忙救救太太,可千万不能让太太去见官啊。”
薛王氏听后来不及惊讶,忙道“备车,我们要去贾府。”
迎春马上吩咐人去备车,宝钗和宝镶两个一左一右陪着薛王氏,小声安慰着,劝她不要太担心。薛虹这里就赶紧吩咐人到铺子里寻薛蟠,一家子很快就会齐了,赶往贾府。
一进贾府,薛家众人就感到了贾府里头的气氛很不一般,薛王氏问了一句“二太太在什么地方”
那贾府下人目光闪躲,半天只说了一句“姨太太去我们老太太的院子里就知道了。”
薛王氏便知道这里头有隐情,便不再说什么,只管去了贾母上房。而薛蟠和薛虹两个,不好去找正在气头上的贾政,所以就先往贾琏那里去了。
贾琏见他二人来了,忙道“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两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都吓坏了。”
薛蟠道“他们说姨妈在外头放了印子钱,怎么你们家的银钱还不够使的吗何至于此呢”
贾琏苦笑道“这叫我怎么说呢贾府是有问题的,一干豪奴如同吸血的水蛭一样吸着我们家的财产。从前想过了许多方法,也遣散了不少刁奴,可有些问题还是没有完全解决。要想完全肃清奴大欺主的现象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是几位主母不忍心换掉一直跟随这我们的旧仆罢了。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二太太她她总觉得我们大房多得多占了,自从她手里捏着管家权以来,生出了多少事端偏瞒得又那么好,我们竟是一件事也不知道。今儿若不是那清客找上门来,恐怕我们还被她吃斋念佛的样子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