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府里有传言,说我苛待大格格, 你二人可有话说”松格里不管四爷怎么想, 很不客气的开了口。
“回福晋的话,婢妾近来有些苦夏, 并不知情, 还望爷和福晋明察。”李氏娇弱跪在地上, 委屈道。
“回福晋的话,婢妾近日来, 一直在给太后娘娘抄经, 并不曾关注过府里的流言。”钮祜禄氏温婉柔和的低着头回话,神态极为自然。
她很自信, 以她的心思手段,加上乌雅氏在府里头的人脉,绝不会被人发现。
毕竟,她并没让人说福晋虐待大格格不是吗
无视对一个福晋来说, 也是不小的罪过, 从律法上来说, 府里头的孩子都是福晋的孩子,她有责任照看好。
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 钮祜禄氏并未让人夸大其词, 只把实话不动声色传进了四爷耳中。
因着这份真实, 才让四爷不虞,毕竟他也觉得府里头的子嗣都是他和福晋的责任,而照看子嗣生活无忧, 本就是福晋的分内事。
“把人带进来。”松格里懒得跟二人废话,扬声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看见被于宝根和李路生押进来的几个奴才,李氏和钮祜禄氏都不同程度的变了脸色。
钮祜禄氏还算是绷得住,可李氏脸色已经苍白起来,就算她蠢吧,她也不是傻子。
对大格格到底上不上心,她这个当额娘的最清楚,这会子看见大格格身边伺候的丫鬟,她心头跟有把大锤在敲一样,每敲一下,她的心就下沉一分。
“你们两个,先说说大格格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松格里冷冷的吩咐。
四爷开始觉得不大对劲,刚刚积攒的怒气让他还勉强保持着面无表情。
实际上四爷已经有点儿担心,担心什么他还没想明白,却并不耽误他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奴婢青莲青蕊给爷请安,给福晋请安。”原来在李氏身边伺候的青莲和看起来刚刚十岁出头的小丫头青蕊,麻溜的跪了下来。
“大格格从小身子骨儿还算不错,只是胃口一到换季就算不得好,奴婢跟格格回禀过许多次,格格许是忙了些,有些没顾上。三十八年以后,格格脾气越发不好,时不时的还会对着大格格发作,大格格孺慕额娘,不敢当面表现出什么,可私下里总是难过,不管奴婢们怎么精心伺候,格格的胃口越来越不好了。”青莲磕了个头后,小心翼翼的对着四爷回禀。
李氏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她当即就要大喊出声,还不待她有动作,松格里目不斜视的吩咐
“把李氏的嘴堵了。”
不管李氏呜呜叫个不停,青蕊也磕了个头,声音特别低的回话
“奴婢是伺候大格格梳洗的丫头,有好多次,奴婢从大格格身上发现了青紫的痕迹,就算就算现在,大格格后腰上也还有呢。”
青蕊年龄不大,胆子更小,只说了这几句话,就赶紧颤着身子趴在了地上。
“爷若是有疑虑,可以叫膳房的任何一个奴才去问,大格格那里到底有没有人怠慢过。”松格里看也不看四爷一眼,冷着声音道。
“让郑嬷嬷把府里的账本子拿过来,让爷看看大格格平日里的用度到底有没有按时发放。”
四爷都不用去查,看松格里理直气壮的样子,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他脸色比李氏他们刚进来的时候还要难看,这回不是冲着松格里,而是冲李氏。
还不待他说什么,松格里就扶着明言的手站了起来。
“给我把钮祜禄氏抓住”松格里面无表情的吩咐完,于宝根就带着个小太监利落钳制住了钮祜禄氏的胳膊。
“啊好痛,福晋,婢妾好歹也是圣旨赐下来的格格婢妾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让底下人这么作践婢妾”钮祜禄氏被扭到身后的胳膊疼的大叫了一声,脸色凄惶,说完后又对着四爷的方向喊
“求爷给婢妾做主,求您了若是个奴才都能这般,婢妾也没脸面活下去了。”
“呵呵呵钮祜禄氏啊钮祜禄氏,你从来都是这样,借着别人的势头,不动声色实现你的目的。”松格里今儿个就没打算给四爷发挥的机会。
她的低头大笑又一次让四爷僵在了原地,也让钮祜禄氏有些害怕起来。
“贤良淑德菩萨,四郎府里叱咤,毁颜罚跪狠辣,福晋逍遥坐大真是好文采,天下学子都该给你鼓鼓掌,你以为让人逮不住把柄就可以啦”松格里不动声色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水光,好整以暇道。
早在来大厅前,她就特意带上了让钮祜禄氏惧怕的那副护甲套。
她像上次一样,捏着钮祜禄氏的下巴,极为粗鲁的强迫钮祜禄氏抬起了头。
“若是没有别人的帮助,现在你应该还在沉香苑里,用腌臜的心思构思着阴谋诡计呢。这几个奴才你看着可眼熟你可能不知道,本福晋派人日日盯着沉香院,十二个时辰,半刻钟都不曾错过,你猜本福晋有没有证据呢”松格里心头的烦躁和怒气已经升到了顶峰,可语气却轻柔了下来。
只这份轻柔,让钮祜禄氏遍体生寒。
“啊”钮祜禄氏还在失神的功夫,突然挨了松格里一巴掌,这让她直接疼的尖叫了出来。
脸面上不只是扇巴掌后的疼痛,还有几道刮痕火辣辣的疼痛,这让钮祜禄氏彻底绷不住了,她毕竟还不是后世那个能忍到极点的熹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