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之蹙眉道“事前,我并不知。”
这话不假,沧州的人,只知道花眠是花太师的嫡亲孙女,知道她的马球功夫好,人也豪爽可爱,还知道早在几年前,花家蒙难,已经倒台了。但这几年,花眠去了何处,又嫁了何人,沧州大多的人,对此都是一无所知。
霍珩冷冷道“一句不知,便能搪塞过去现在,你的老泰山怕是已经被你哄好了吧,你才知道过来关心眠眠的伤势”霍珩忽然一顿,恍然之间想到游所思去时,说过,沈宴之心仪的那个女子也是唤作绵绵,胸中顿时冒出一阵恶心之感,“难道花眠没对你说过,她腿脚不好,打不得马球她最初没有下场,可想而知便是告诉了你的,那么当梁绍满嘴恶言,辱骂她和姐姐时,你又在哪里她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要下场教训梁绍之时,你也没拦住她”
沈宴之紧紧地抿住了两瓣唇肉。
他有私心。
马场上,他们半场下来,虽然多赢数球,但梁绍卑鄙无耻,已开始暗中施展诡计,他们势单力薄,防不胜防,加上老丈人对此也不加干预,视而不见,再如此下去,他怕迟早会被翻盘。但为了绵绵,为了他的承诺,他不能输,决不能。
花眠说过,她左腿上有伤,腿脚不便无法亲自上阵,沈宴之虽然失望但并没强求,她受了梁绍辱骂激将上场,沈宴之为了赢,也没有阻拦。
但花眠其实并没有说,她的腿伤竟是如此严重
他更是没想到,原来梁绍所言句句是真。
霍珩观他神色,少顷,他忽然伸臂再度攥住了沈宴之的衣襟,将人一把拉至近前,冷然道“那么你来做什么,目的达成之后,回来看看可怜兮兮被拆得支离破碎的过河桥,施舍你光风霁月的怜悯还是过来,和姓梁的一样来唾她一口,骂她不知廉耻,是娼妇”霍珩怒极,越想越是气,沧州小地方,思想人情何其保守,男尊女卑的地位牢固不可撼动,长安尚且不缺闲言碎语,霍珩不难想象,这里的人会如何看待花眠。
沈宴之短暂地哑口,他的脸已胀红,“霍将军你慎言。我何时说过此语最初从梁绍那处听来这些闲话,我是震惊,但我从没有轻贱眠眠的意思,我也只是怜惜”
“住口。”霍珩打断了他的话。
“休再让我从里嘴里听到眠眠二字,留着你的甜言回去哄你的女人。”
霍珩盯着目光发直,羞愧难当的沈宴之。
“眠眠幼年时为了躲我,来了沧州,与你是有点交情,她闲着无聊拿你消遣了几日,念着这点儿好处,她也出手帮你了,她不欠你什么,我望你,从今以后莫来打扰她,对人也不必提你认识她,好自为之。”
霍珩下了逐客令,让雷岐过来待命。
雷岐送走了沈宴之,沈宴之出门之后,兀自想回来,无论如何要见花眠一面,当面道歉,但雷岐却伸出了手臂,阻住了他的去路,“沈公子,望你好自为之,将军夫人自有人照料,她不必你费心。”
沈宴之面色恹恹,只得折转回去。
行至路口,便见到老丈人随同几个府丁等候着,见他回来,也没看清脸色,老泰山便从车中跳了下来,满脸笑意地迎了上去,“怎么说,见着了霍将军了”
“嗯。”沈宴之随口一答,右肩被丈人猛地一拍,他吃惊,抬起头来,望着面前之人丑恶的嘴脸,几欲呕吐。
“太好了,你与将军夫人乃是旧识,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咱们也可以多往来走动,说不准还能举家搬到长安去女婿,不瞒你说,我想着长安很久了,可惜地皮太贵,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够如愿,如今有了你这么个好女婿,真是要事半功倍了哈哈”
沈宴之一句话没有,强自忍住肺腑之中翻腾如绞的恶心不适,转身,疾步朝巷尾走去,再也不理会老泰山一下。
霍珩回了寝屋,深吸了口气,朝花眠的罗帷深处走去,天色已暮,赤金夕晖晕染之后,被一碰冷水浇透渐黯,他走过去,才发觉花眠侧卧着,睁着眼眸,似乎正在等待。
他便停了下来,古怪地朝她说道“刚刚发火,将你的竹马赶出去了。”
花眠只望着他,眼眸晶亮,并不说话。
“你说吧,这个沈宴之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怕她生气,他还是决意问清楚问明白。
花眠微微一笑,伸手去,将他的手掌抓住了,温暖柔软的小手,紧紧裹着他的拇指,“要真有什么地位,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找的就不是你,而是他了。”
“看来我就是个糊里糊涂的冤大头,一点都没错。”
他叹了一声。
花眠笑盈盈的,“那么那个作茧自缚喜欢上你这个糊涂蛋,还喜欢得无药可医的,又算是什么呢”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