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总参谋部这些人,就想把这两名飞行员定成叛国罪。
他们恨透了这两个飞行员,如果不是他们,现在总参谋部已经在开祝捷大会了。
“专家是从专业上看问题,我想知道你的看法。”李枭闭着眼睛,幽幽的说道。
“两个人都是身家清白的辽东子弟,上学的时候也是品学兼优。
他们的父亲,都是辽军退役军官,家境十分殷实。
我派人调查了他们家里,也调查了他们的所有亲眷包括订婚的女子家里。
没有发现有人接受过大笔的钱财
再说,外国人和江南人士去辽东,都要经过严格盘查的。
最近五年,他们包括他们的家人都没有解除过南边经商过来的人。”
绿珠说的南边经商的人,是指大明南边的海商。
因为辽东、山东、河北、有非常多的工厂,所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进了工厂上班。
工人的子弟到了年龄,也大多数通过招工进工厂工作。
可以说这三个省份的人,除了农民就是工人和士兵。
南边那些省份,由于传统商业气氛浓厚。通常都在这三个省份的工厂里面进货,然后用船载到泉州等地。
换了大船之后,有些拉到新家坡卖给欧洲商人。
还有些,直接装上货船漂洋过海的直接运去欧洲。
“所以,属下认为他们并非叛国者。也不具备叛国的条件
撞上飞行甲板,一是可能飞机出现故障,二则,就是训练和经验不足。”
绿珠说话的时候陪着小心,仔细看着李枭的脸色。
“嗯
身家的审查还是必要的,飞行员这样的岗位,一定要找身家清白的辽军子弟来做。。
最不济,也得是身家清白的农民子弟。
既然是事故引起的,你们就给总参谋部一个结论。
虽然是酿成了这样不利的后果,但好歹也是牺牲在前线的,该给的荣誉不能少了。
抚恤也得按照朝廷的规章来,不得克扣有挪用。”
“诺”
李枭摆了摆手,示意绿珠可以走了。
待绿珠走了之后,李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拔苗助长的结果,在很多地方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贸然鼓捣出先进的东西,难免会有些水土不服。
航母是这个样子,装甲部队同样也是这个样子。
满桂和敖沧海如果知道李枭的想法,一定举双手双脚赞成。
终于接到撤退命令了,敖爷和满桂在第一时间,就命令属下给坦克和装甲车装满了油。
俄罗斯的深秋非常讨厌,不断的下着雨夹雪。
泥泞的道路晚上冻住,可还没等冻结实,第二天早上又他娘的被太阳照得化开。
该死的路被坦克一碾,连泥带水的足有一米深。辽河边上的沼泽地,都比这鬼地方好走。
道路虽然化开,可偏偏天还奇冷无比。到了晚上,坦克里面奇冷无比。
可又不敢去外面,陷入到泥浆里面,说不定人就被冻僵了。
没办法,宿营的时候坦克和装甲车都空转着。虽然这样可能会损耗发动机寿命,还有些费油。
不过好歹这也是个热源,坦克和装甲车里面的人不至于冻死。
问过俄罗斯当地人,说这样的天气最多持续一星期。然后天就彻底冷下来,河流结冰大地封冻。
不过敖爷和满爷今年估计是命犯太岁,他们居然赶上了俄罗斯历史上比较罕见的暖冬。
而且还是降水非常多的暖冬
这就比较要命了,天晴上三两天,又下一天。下上一天,又晴个三两天。
更多的时候,天是阴沉沉的。
被风“嗖”“嗖”的刮,因为空气湿度大的原因,显得比辽东的冬天还要冷。
用敖爷的话来说,这他娘的比当年在江南经历缠绵冬雨还要烦人。
毕竟,俄罗斯比江南要冷多了。
天时与地势就这样和大明的装甲部队过不去,行军的时候经常看到坦克拖着坦克。
坦克拖着装甲车的场面,更多的时候,是坦克把大卡车从泥坑里面解救出来。
甚至有几次,敖爷不得不命令飞艇,直接把大卡车从泥坑里面吊起来。
满桂气得骂娘,敖爷气得想杀人。
因为在种种不利条件下,大明最为精锐的装甲部队开始出现大批的非战斗减员。
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冻疮,敖爷和满桂也不例外。
甚至有的士兵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脑袋靠在了坦克车内壁上。
结果第二天耳朵就开始发痒流水,没两天耳朵就开始变黑。
最后还是军医一刀下去,把耳朵割掉了事。
冻伤还是小事儿,最可怕的是感冒。
卡车里面躺满了感冒发烧的伤兵,军医给开了药,就把他们安置在大卡车里面。
用棉被裹结实了,等待飞艇来的时候把他们运走。
人被抬上飞艇的时候,非常像是在抬一具又一具的尸体。
部队从莫斯科打到明斯克,前后不过用了十五天时间。可从斯摩棱斯克撤回到莫斯科,居然用掉了整整十天时间。
平均每天行进不过四十几公里
步兵每天跑四十几公里是个还算是说得过去的成绩,可对于坦克部队来说,这简直就是龟速在爬。
十天时间,伤病达到了五分之一。
泥泞和寒冷,让大明第一远征军和第一骑兵师吃足了苦头。
天不怕地不怕的满爷和敖爷,现在对大自然充满了敬畏。
回到了莫斯科,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国内运来好多可以装配的房子,不用打地基,不用一砖一瓦。
只要把这些零部件,用螺丝拧在一起,就能够组成一间房子。
一间间房子连在一起,就形成一行行的营房。
土炕是朝鲜式的,炉子就在外间挖上一个坑,埋在地底下。
这种方式,有效的避免了煤气中毒。
来自国内的厨子,就在营房中间支起一口行军大锅。
下面的柴火烧得很旺,满营地都是松油的味道。
俄罗斯就这点不错,树有的是,随便砍
整颗的大白菜切碎,和大块的猪肉一起炖,再放进去一札札粉条儿。
吃着大米饭,就着猪肉炖粉条。
一条条辽东汉子,哭得像个月子里的娃娃。多久没吃着大米饭了,吃干粮吃的胃里面直反酸水。
辽东人对于大米的热爱,丝毫不亚于河北山东人对面食的热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