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到雷区了。”营长指着远处的雷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每天晚上,都有战士冒着生命危险去布设地雷。
只要稍有不慎,不是被炮弹炸死,就是被步枪打死。更有可能,碰到希伯来人撤走时安装好的地雷。
在这是受伤等于死亡的战场,一条生命的消失,就像是死个蚂蚁一样平常。
“轰”“轰”“轰”
“”
一声声爆炸,伴随着惨叫不断传进尚可喜的耳朵里。
尚可喜无奈摇了摇头,仗打到这个地步,也就不择手段了。
“命令迫击炮,把这些人炸回去。不能”尚可喜把嘴里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被爆炸惊吓的奥斯曼人没了命似的往回跑,可刚刚跑了十几米,就有突突突的重机枪声音传过来。
一道道火红的弹痕划过朦胧的天光,准确招呼在他们的身上。
奔跑中的人们,立刻血肉横飞,然后无力的倒在地上。
前后不过五分钟时间,一百多条汉子死得干干净净。
希伯来人并不在乎这些人,不过十几分之后,又有一百多人的奥斯曼人被驱赶上了战场。
隐隐的还能够听到有人哭嚎的声音,借着逐渐亮起来的天光,尚可喜看到好多人手里甚至没有枪。
的确是没有枪,这些人被身后的枪声逼着往前冲。落在最后的人,会被不知道哪飞来的子弹打死。
这些人跑到雷区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踏进了鬼门关。有些人还会低头捡起地上的枪,然后一边嚎叫,一边放枪往前冲。
子弹毫无目标的飞着,有些人甚至对着天空放枪。
很明显,他们不是在对敌射击,而是在给自己壮胆儿。
眼看着昨天晚上死了十几个弟兄才布好的雷区,又要被这些人毁坏。
明军不得已,只能用宝贵的迫击炮弹招呼。
射击诸元早就计算好了,一阵火光和硝烟吞噬了这些奥斯曼人。
一轮射击过后,大明的炮兵就好像耗子一样乱窜。
好多他们离开的掩体,不过五分钟后就被榴弹炮招呼。
巨大的爆炸,将碎砖烂瓦轰到了天上,然后天上就好像下了一场石头雨。
碎砖烂瓦水泥块死人的零部件
一大堆往下砸
尚可喜面前就落下一只手,手上戴着一枚戒指。
旁边的营长比较倒霉,脖子上多了一挂肠子。
“隐蔽”营长一边喊,一边拼了命的吹着嘴里的哨子。
那些隐蔽起来的明军士兵,一个个好像土拨鼠一样钻到身边早就挖好的掩体里面。
这些掩体有些是废墟的夹缝,有些是地下室。更有些居然是水井
尚可喜无奈的退回了地下仓库里面
上面传来重锤砸击地面的声音,一缕缕灰尘顺着棚顶往下掉。
每一发炮弹爆炸,就好像砸了心脏上一样。胸口闷得厉害,尽管长大着嘴巴,可耳膜还是一鼓一鼓的,难受的厉害。
好人都受不了,伤员更加受不了。
不少伤员被震得吐血,还有人咳嗦得像条上岸的鱼一样蹦跶。
尚可喜头皮发麻,听声音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炮弹,而是重型火箭弹。
明军阵地已经被压缩成了这个地步,很适合火箭炮集中轰击。
幸好,那种四百八十毫米的舰炮威力太大。两军战线犬牙交错,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人。
不然,那玩意砸下来。直接能在地上炸出一个深达十米以上的大坑
别说掩体,就连地下仓库都会被炸穿。
炮击停止下来,那个营长想要冲出去。结果被尚可喜一把薅了回来
消停了不过五分钟,炮声再次响了起来。
“我操他姥姥”营长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这样反复的炮击,会让那些刚刚走出掩体的战士受到灭顶之灾。
不用说是炮弹爆炸溅射出来的弹片和碎砖烂瓦,就算是冲击波也能把人活活震死。
现在外面的战士,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死在这种间歇炮击之下。
第二次炮击的持续时间很短,尚可喜看了一眼手表,操起阿卡步枪第一个冲了出去。
太阳还没从地平线上冒出来,尚可喜借着朦胧的天光,看到一排排希伯来士兵猫着腰,正飞速奔向明军阵地。
明军阵地这边,除了多出好多弹坑,空气中弥漫着更加呛人的硝烟味道之外,一切似乎跟刚才差不多。
只是,那些废墟上的碎砖更加的碎了。地上布满了碎砖块,踩上硌得脚生疼。
那些掩体边上,躺着好多明军士兵的尸体。
被打死和炸死的不多,大多数是被活活震死的。
从他们的尸体上来看,好多人是觉得不好正要回到掩体里面。
“迫击炮”营长凄厉的喊着。
很快,那些扛着迫击炮的家伙从水井、地下室这样的地方土拨鼠一样的钻出来。
只是脸上满是灰土,一个个跟小鬼儿似的。
“把他们给老子哄回去”
希伯来人跑得很快,有些厉害的已经跑过了被趟过的雷区,逼近到明军阵地二百米之内。
明军这边迫击炮,掷弹筒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希伯来人和奥斯曼人一样,很快被硝烟和火焰包围。
现在打仗,首先就是炮战。
尚可喜听到机枪声音的时候,那些希伯来士兵已经冲到百米之内了。
明军们趴在掩体后面,对着逼近的希伯来士兵们射击。
奔跑中的人很不好打中,好在阿卡步枪有三发点射功能。
快慢机调到二,一次性打出三发子弹。只要命中,那人基本就丧失了战斗力。
这边希伯来人的炮兵,疯了一样的瞄着明军打。
只要明军这边的机枪枪口火光暴露,没多一会儿就有炮弹砸下来。
没有了顾忌的希伯来人,甚至把加农炮推到前沿直射。
大明的机枪打几枪,就得更换阵地。
只要跑得慢了,想多打几发子弹,那就会被炮弹直接掀翻。连人带机枪,都给掀飞到天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