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玄太为难,纠结了半天,才缓缓道“那我,我不告发你们,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那是自然自然。”齐孟氏赶忙表态道“我们那是一时糊涂,叫猪油蒙了心,以后不会了,啊”
齐玄太这才勉强的点点头,望着香菜的眼神多了几分愧疚。齐孟氏这才放下心来,心中暗想,这儿子真是读书读傻了,不争,不抢,银子难道会从天下掉下来
齐老爷将新店的经营权交给了香菜,香菜也不负所托,不断的改革创新,使新店的生意蒸蒸日上,甚至超过了老店。就连齐如山夫妻,也终有干瞪眼的份。银子有了,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好几百两,香菜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忙碌的事情,使香菜像个陀螺一样团团转,每每思及灵魂互换之事,却没有时间去实施。
很快到了年关,在爆竹声声里,香菜又长了一岁。齐家的年过的很是热闹,香菜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她越发的想念自己那个穷家,想到鼻子酸酸的,她想起那天寒地冻的破屋,穷人家冬日里没有吃食,没有御寒衣物,总是难熬的。于是打发了李冉,备了许多吃食,腊肉,熏肠,猪舌头,猪肉,棉衣,装了满满一车送过去。
天有不测风云,年关过了,镇上却流行起了天花。在古代,医疗条件差,天花被视作瘟疫,极难医治,很多人都因天花而去世,因此双河镇一时谈之色变,人人自危,闭门不出,街道冷清,私塾放假,商铺停业,一片萧条。
齐家的玉颜堂不可避免的也遭受了打击,生意骤减,偏偏这个时候,香菜自己也被感染了天花。
这天花来势汹汹,先是胳膊上,冒出了水痘样的红疹子,很快,就全身都冒了出来,就连脸上也是布满了红疹子,十分骇人。
不几日,香菜就卧病在床了。因为天花乃是传染的病症,齐府上下一时都避的远远的,无人敢靠近二少爷的厢房,就连平日里伺候的竹子也是变了脸色,瑟瑟缩缩的,不敢靠近二少爷的床榻,不敢在厢房久留。
齐夫人和齐老爷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请了一拨又一拨的大夫来看,没有一个能看的好的,许多大夫听到是天花,干脆就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赚银子虽然重要,但还是保小命要紧。齐如山夫妻表面上急,心里早乐开了花,心道这真是老天开眼,又给了我儿齐玄太机会。每当齐老爷与齐夫人想前去探望,齐如山夫妻便千方百计的拦着,认真的道“哎呀不能去这个可是要传染的一个搞不好,是会总之,还是等大夫医治好了,前去探望方比较稳妥些。”齐老爷与齐夫人听了,犹豫一阵,总就只在大夫诊断时,在门口观望一阵,到底是不敢进去。
香菜孤零零的卧床,心情十分难受,她知道大家怕传染,才不敢前来,也不为难那些下人,凡事都自己撑着,亲力亲为。
外头春光正好,自己却不能出去,想想就郁闷。香菜正半眯着眼,心烦意乱,就听厢房的门“吱”的一声开了。
“就放门口那里吧,不用端进来了。”香菜眼睛都懒得睁开,只闷闷的道,她知道下人们害怕,又不敢违逆齐夫人的意思,便也不叫他们进屋,只让他们把饭食放在厢房门口。
“那怎么行,玄玥哥哥你身体抱恙,行动不便,哪能放在门口呢,那些个懒货,是哥哥你太好说话,纵容他们了。回头,我替你收拾他们去”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绚烂的阳光一般冲淡了屋内的阴冷黑暗。
香菜费力的睁开眼,微微笑道“玄太,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