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有些微凉,有什么东西将他整个人压着似的, 刚有些意识的林恒, 有些难以呼吸。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 林恒伸手,要将身上的“东西”推开, 入手却是一片柔软的细腻, 如玉般温润。
是什么东西手感那么好。
林恒试探性地又摸了一把, 同时,脖颈像是被什么轻轻咬了般,微疼后又传来一阵酥麻。
林恒猛的睁开眼睛,压他身上的, 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
只一眼,林恒呆住了,脑海里浮现一个词谪仙。
男人五官绝美, 精心勾勒的棱角流畅又分明, 唇瓣嫣红水润,恍若沐浴在晨露中的绮丽花瓣,最吸引林恒的是那一双凤眸, 清澈如秋水,不曾沾染纤尘, 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的污浊。
此时,这双清澈的凤眸却染上了一层迷离,眼眶隐隐发红。
月白色的衣袍散开, 凌乱中可见一处处的褶皱,嗓音清冽发出一声声让人想入非非的细碎声音。
林恒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
谪仙这分明是已经堕落的谪仙啊,像妖精,一举一动都勾魂摄魄。
林恒在这样盛世美颜的冲击下,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也是在刚刚这一瞬,他想起了这个世界的剧情。
还没来得及梳理,床上的妖精已经向他伸出手,直到被压在身上,林恒才反应过来,不对,位置错了,用力一个转身,两人位置颠倒。
他必须是在上面的那个。
林恒吻上妖精的唇,心里感叹等妖精醒来,知道自己被会不会把他一剑刺死啊。
他咬咬牙,罢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况且,他也是为了救这勾人的妖精。
这场尊严捍卫之战,持续了一整个晚上,等林恒从床上扶着腰,艰难爬上时,外面,天刚破晓,光线依旧半昏暗,除了偶尔的鸟叫声,一切还处于寂静中。
林恒将蜡烛点上,烛光散发着橘色的光,他打量着屋子。
像是古代小村落的屋子,窄小,陈设的床,桌椅一切都简单。
林恒打了水,边念着清心咒边给床上早已经昏过去的男人擦身。
忙完,又去熬药。
边熬药,边回忆这个世界的剧情。
这是个仙侠世界,仙魔大陆,分仙,人,魔。
五百年前,爆发了仙魔大战,仙域第一高手,承天派仙尊温辞,力战群魔,魔族节节败退,被迫躲藏在罪恶魔渊。
而温辞,正是此时躺在林恒木床上的“妖精”。
温辞容貌绝美,实力高强,只是性格却冷冷清清,淡漠从容,仿佛无欲无求,无悲无喜,任何事情都没办法勾起他内心的一点波澜。
从他拜师承天派,到如今成为人人敬畏的温辞仙尊,一直都是一个人。
别人只道温辞仙尊如谪仙般,无欲无求,事实也确实如此,温辞早在很久之前,就将身体里的七情六欲剥夺。
而昨天,温辞意外受伤,受伤的原因,书里没写。
受伤的温辞掉落在一个叫灵溪的小村庄,被“林恒”捡了回来。
温辞所受的伤,不仅导致眼睛失明,就连身体里的渴望也被勾了起来。
虚弱的温辞控制不住,意识不清,就与原主发生了关系。
让林恒懊恼的是,原主居然是哑巴,他尝试着说话,却只能勉强发出一个“啊”,嗓子还怪疼的。
温辞无情无欲,是非却分得清楚,他感激救了他的林恒,却阴差阳错,把渣攻云衡当成了救命恩人,在云衡的要求下,收了他为徒弟。
原主林恒所在的门派,在与魔族对战时,满门被灭,原主是那门派掌门的独子,在承天派掌门的极力要求下,原主成为温辞的小徒弟。
云衡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因此三番四次陷害没办法修炼,废材又是哑巴的原主。
云衡因为小时候的悲惨遭遇,内心阴暗,留在温辞身边,也是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他利用“恩情”得到很多资源,引导温辞误伤了原主很多次。
在云衡的设计下,原主死在了温辞的剑下。
为了成为修仙界第一人,云衡强行与温辞双修,又残忍告诉他当年真相。
温辞得知自己亲手杀了救命恩人,几乎崩溃,欲自杀,却被云衡拦住,云衡废了温辞,将其丢进青楼。
一跃成为实力最强大的云衡,娶了心爱的姑娘,却被背叛。
云衡杀了那姑娘,想起自己原来爱的是温辞,遂将温辞从青楼接出,抹去记忆,两人he了。
将剧情重新过了一遍的林恒,只觉得有一盆狗血从头淋下,这都能he,太扭曲了般,简直是毁三观。
如今,林恒穿过来的节点,就是刚好温辞受伤,将他捡回来的时候。
木床上,白衣美人正睡着,墨发散落,美得惊心动魄。
林恒在给美人眼睛敷药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他锁骨上的痕迹,喉结不由滚动了下,思绪不由飘散到昨晚。
清冷美人变妖精,足以要人命,林恒的腰差点消受不了。
午后,温辞发烧,一直高烧不退,林恒急啊,忙把大夫请来,又贴身照顾了一天一夜,累极了的他,在确认温辞退烧后,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林恒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床上的人惊醒,一把寒光凛凛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美人半倚靠着床,白衣如雪,绝美的脸上,白绫覆盖双眸,只露出鼻梁,嫣红的薄唇,精致的下巴。
执剑的手,修长白皙,指甲圆润而莹白。
如画里走出来的谪仙,气息沉稳,清冷,周身如同覆盖一层霜雪。
墨发披散,眼覆白绫,容颜泛着虚弱的白,只稍一眼,便忍不住心生怜惜,恨不得搂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奈何脖子处剑散发出来的一阵阵寒光,愣是把林恒刚刚冒出的疼惜给压下去。
果然,要被抹脖子了吗
“你对我做了什么”美人终于开口,嗓音清冽,如同清晨山涧的泉水般透亮,不含一点杂质,此时,添了几分彻骨的寒意。
脖子处的剑又靠近了几分,剑的冰凉让脖子处的肌肤微微发麻。
你受伤了,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当时的情况,不和你那样,你会死的。
没错,书里是这么写的。
林恒啊啊的比划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智障了吗一个哑巴居然冲着一个瞎子比划。
他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着急,又啊啊了几下。
良久,美人蹙眉“你不会说话”
林恒啊了一声,告诉他猜对了。
美人黛眉微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说“你会写字吧,你就着我的手,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