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也同意了呢”
话落,费兰多骤然抬起脸来,那闪烁着不可置信的惊恐目光里,倒映出的,是少年的最后一抹嗜血笑容。
拇指和中指摩擦轻捻,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响指声后,一簇簇黑火像是接收到了命令般,呼啦啦涌向了围在中间的人。
“你不救命啊”
黑火一沾上身体,那便是油泼不进、水泼不灭,原本一小簇一小簇的黑火聚集到一起,瞬间就变成了一团庞然大物,透过摇晃的火光,隐约还可以看到里面挣扎不已的人影在不停的晃动,从高昂的喉咙里发出了垂死之际的吼叫。
阿黎心烦极了,眼帘轻抬,幽深的眸子里满是阴鸷的寒光,他右手轻扬,一根藤条从地面飞出,直直得甩向了被大火灼烧到满地打滚的可怜虫,只一个瞬息,着火的人形物体便被捆绑在了一棵大树上动弹不得,似乎是觉得那吼叫声过于难听,又一根藤条飞来,将那大张的口死死堵住,突破天际的惨叫戛然而止,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声传来。
阿黎就这么抱臂站在安全距离内继续看着火焰的燃烧,他的眸中满是摇曳的火光,视线却比冬季里的月色更加寒冷百倍。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也可能只有一瞬,当火焰熄灭后,除了那棵无辜受累的树干上有一大片难以磨灭的黑色焦痕外,连一丝灰烬都不曾留下。
他捡起地上落下的一根黑金色羽毛看了看,转身抬手间,风儿喧嚣着从他的耳边拂过。
“下辈子可要牢牢记住了”
飘零的羽毛尚未落地,便已彻底燃烧殆尽。
“别乱碰我的女人”
那厢,赫雅还在专心致志得看着地上的麻布衣陷入了沉思,时间的流逝对于她而言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了,她自然也就不知道阿黎背着自己身体力行地在暗暗觊觎她的敌人的身上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做真正意义上“毁尸灭迹”、“挫骨扬灰”。
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全都在这两片堪称粗劣的麻布衣上。
这件麻布衣的原材料已经看不出是来自哪种植物了,土黄色的外观让人乍一眼看过去,更像是从破麻袋上扯下的一片废弃布料。制作的人显然编织技术还不够熟练,一般这样的麻布编织成型后虽然也有空洞,但细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大最大的也不过仅一根牙签可以穿过。
至于赫雅手里的这件,颜色屎黄屎黄的不说,由于编织的技艺不够过关,布料中间的部位还算紧实,越到衣料的边角,孔洞就变得越大,最大的那个洞洞眼,连赫雅的一根食指都能穿过去了。
就这样粗制滥造的作品,也真亏得江绵绵好意思拿得
手来
虽说任何物品都绝不可能做得一模一样,又不是机器流水线的产物,但好歹是拿来做生意的,她连这点细节都不关注,可想而知她做这笔生意的诚心到底有多少了。
鸟族兽人骂她一句两面三刀还真是没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