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一句一句飘在殷茹耳中,没有她,顾明昕过得很好,夫妻恩爱,公婆疼爱。
“定国公夫人是你女儿?一会儿,我放你去见见她。”
“不……”
殷茹摇头拒绝,手指搅在一起,挣扎道:“让公主费心了,她早当我已经死了。”
镇国公主眯起眼眸,“不至于吧,总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许是有什么误会,母女两人哪还有隔夜仇?即便你当时做过一些对不住她的事儿,也不能否认你们血脉相连,她是你女儿!”
“没有你,哪来得她?中原世家女子不是最讲究礼数孝道?”
因热孝期间成亲,镇国公主没少受责难,“顾明昕敢不认生母难道不是大错?我倒要看她敢不敢对你不孝!”
倘若能给顾明昕好看,顾明暖面上也没光彩,何况定国公是顾衍重要的帮手,万一能让定国公偏向他们呢?
顾明昕背后还有顾诚,那个高深莫测的顾阁老,每次他都很谦和,镇国公主却觉得顾诚是一只不动声色的老狐狸。
她不知萧越和殷茹拉拢顾诚都失败了,顾诚甚至不愿意再同殷茹有任何的牵扯,连和殷茹合谋争权夺利都不乐意。
“公主不明白,还是算了。”殷茹急忙解释,拽着镇国公主眼角哀求,“别再提以前的事,她当我死了,我也当没有这个女儿,其实我怎样都成,您嫁进来,不知燕王的厉害,此时正是燕王妃生产,燕王的脾气不会太好。”
殷茹这话不仅没能灭火,反而让镇国公主更加坚定,“你和顾明昕是我们睿郡王府上的事情,他就算是长辈,也管不到睿郡王和公主府。”
说完,她气势汹汹走在前面,殷茹抿了抿嘴角,想解释,阻止,又很为难,不紧不慢跟上去。
穿过回廊,庭院中站了好些人。
屋子隐隐传出压抑的声音,“疼,有点疼,很疼。”
听起来是顾明暖。
萧阳似柱子一般站在回廊下,背在身后的双手握紧拳头,再松开,再握紧,如此反复,面对产房,后背朝着庭院,站在此处的下属不知该怎么开解燕王。
方才有人仗着萧阳信任大咧咧说了一句,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只会喊疼,还没等他说完,他便被萧阳冰冷的目光扫过,而后更是直接被萧阳扔出了院门。
据说他摔得七荤八素,牙齿都摔掉两颗,如今正在门口罚站,暗暗祈祷燕王妃一切顺利。
萧阳听不进别人的话,也再没什么人敢在他面前废话,本来姜氏还让他去旁边的屋中等消息,可是姜氏进产房后,萧阳就站在门口了。
稳婆等人事先已经同萧阳说过,女子生孩子阵痛期都长,有些甚是要疼上一天一宿,尤其是投胎,更是难生。
在顾明暖怀孕时,萧阳打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同顾明暖说过,他会在书房等消息。
可此时他根本在屋子里坐不下,想第一时间听到消息,哪怕只听到小暖还疼的声音,这声音折磨他五脏六腑如同火烧,他也要在离小暖最近的距离陪着。
倘若他能分担一点疼该多好,毕竟他的小暖本就是个怕疼的娇娇女。
很多人都说没有什么能难道他,今日他却没有办法减轻小暖的痛苦……她的痛苦恰恰是他造成。
生孩子,为何只能女人生?
“你留点力气,先吃口鸡汤。”姜氏镇定端着鸡汤,坐在顾明暖身边,“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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