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沐安和库嬷嬷一直忙到第二天中午才一前一后的回来。
何沐安先禀报“主子,奴才将几个太医和当时在十八阿哥跟前伺候的人都一一问了一遍,他们所说的都差不多,并没有十分出入的地方,这其中还有两个惠妃娘娘到了后派过去的伺候的人,说的也是一般无二。”
“而赫舍里庶妃那里,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有一个小宫女说,赫舍里庶妃在月子里就爱哭,出了月子之后就爱看着十八阿哥哭。庶妃身边的嬷嬷说,庶妃一直就是这种性子,生了孩子之后就更多愁善感了。”
何沐安几句话总结完了他耗时十来个时辰的调查,要知道他可是一个一个问过去,中间不知道使了多少心里战术,可惜一点儿有用的都没问出来,这让他很懊恼。
云荍点点头,也不怪他,本来嘛,人家要真是没有问题,当然就查不出东西了,总不能没有的事非要造出来吧。
“行了,这件事就这样。惠妃不可能一直呆在景仁宫,本宫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求都满足她们。至于人嘛,就让她们先不要乱动了。”
“是,奴才明白。”
库嬷嬷随后也回来了。
“主子,奴婢查到,那宫女在宫里确实有几个小姐妹,平时走的还颇近,不过那几个差不多都是在常在庶妃跟前伺候,她也是这次出了大力才被指到十八阿哥跟前的。那几个小姐妹奴婢也都查了,没什么异常。至于佟佳庶妃”库嬷嬷摇摇头,“目前却是没查出与那宫女有什么关联。”
事情到这里仿佛真的没什么问题了,,儿子保证好好学。”
“这做奴才的啊,就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奴才永远都是奴才,别妄想着去插手主子之间的那点儿事,尤其,是后宫的事儿。有时候,要学会当聋子、当哑巴,这样,主子才敢放心的用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
梁九功不想被当枪,也不想插手那些后妃之间的那点争斗,所以他干脆当不知道这件事。他老人家不说,别的人就更不敢越过他去跟康熙谈什么宫里刚出的八卦了。至于其他能与梁九功分庭抗礼的大太监,互不干涉是他们和平相处的前提,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才是正经,若想捞过了界,迎来的必然是其他人的联手排挤。
于是康熙也就被暂时性的封闭了一把,没能及时掌握信息,也就没能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以至于最后发展到不可控制的状态。
至于为什么是暂时性的,因为他老人家养得暗卫最近都被他派出去调查云荍送来的那件事了。从那个宫女的口供里,康熙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于是将全部力量都投入到对那个姓陈的太监的调查中去了。而且本来放在后宫的女暗卫就少,这一抽调全盘皆空了。
只凭一个姓陈的线索,确实很难查,暗卫倾尽全力,也用了整整半个月才查出些眉目来。
“那个宫女所说的姓陈的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尸体被扔在城外的乱葬岗。这人原叫史茁,二十年入的宫,现在是内务府管菜买的一等太监。家里父母双亡,本来有一个弟弟,但是在五年前失踪了,据说是被拍花子的拐了。”一道身影跪在地上回话。
“史茁每五日会出一趟宫,见的都是各处供应的掌柜。几月前,有一玉器铺子的大掌柜通过关系搭上史茁,送了几万两银子,史茁答应会为他在内务府总管跟前说项。这个玉器铺子是这两年才做起来的,有几位贵人的亲眷下属占着干股,隆科多大人的侍妾、明珠大人三子侧夫人的哥哥。”
声音落下。
“笃笃笃。”
空旷的房间响起一声声敲击桌子的声音。
突然,敲击声停下,只见那只手轻轻挥了挥,下头跪着的人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