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还不信,奴才更可以说出明玉阁的一些摆设,奴才可是从未在明玉阁伺候过的”
查过轮值记录,又搜到了荷包,明玉阁的摆设又和小席子口中一一对应了上,韩嫔脸色苍白,身子打晃儿,还好被百卉扶住。
景和帝神色冷凝,“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韩嫔身子打着晃,神色不甘,指着周宜然,“哈哈哈哈皇上,周宜然有什么好的家世容貌可除了这两样她哪一点及得上我”
周宜然从茶盏中抬起头,嗅着盈盈的果香,缓缓开口,“若说阴险狠毒,自私刻薄,嫉妒成性,自命清高,本宫的确不如你远矣,这几点,本宫的确要承认。”
室内坐着的人都惊讶地看向周宜然,一直知道和妃嘴毒,可没想到竟能这般毒,这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简直就是直往人心上插刀啊
“但除了这些,你觉得你哪点比得上本宫不就是怀孕比本宫早了两天吗拿着孩子当筹码,你也配做一个母亲”眼神讥诮地看着韩嫔,“怎么说不出”
在韩嫔青白交错的脸色下,周宜然抛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可知何为大家,何为大家千金”
“大家,名门望族,卿大夫之家,你出身官宦人家,到底也算大家千金了,竟连所谓大家千金的皮毛都没有摸到,身为贵女,最要紧的就是气度涵养,在闺中的一些小打小闹算什么”说到这儿她又笑了,“你以为你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把本宫拉下来就是手段高明简直可笑至极这只能说明你也上不得台面”
韩嫔已是目眦欲裂,周宜然却尤嫌不够,接着道“这等诛九族的罪名你也敢往本宫的身上安,可见你目光短浅”
周宜然十分疑惑,“说起来本宫就很好奇,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啊值得你大费周章这般害我”
韩嫔听得咬牙切齿,脸色铁青,气的胸口起起伏伏,恨不能啖其血肉,头发散乱,刘海落了下来遮住了眼睛,阴桀桀地笑了,“你说得倒是轻巧,他日易地而处,你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性吗此刻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真的能做到吗至于为什么害你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就是讨厌你,怎么了”
周宜然嗤笑,“本宫日后就算再落魄,也有自己的底线,你以为本宫会像你一般不堪那你真是想多了,想太多了。”
景和帝站起身扶住周宜然,压着她坐下,“瞎说什么呢”
转过头,神色骤然一变,神色冷凝地看着面前双目赤红的韩嫔,“韩嫔,戕害宫妃,夺其封号,降为庶人,禁足明玉阁,待生下龙嗣,交由孙昭媛抚养,程充容,降为婕妤,其子,交由张昭容抚养,钱婕妤之子,暂时先由她自己养着。”
众妃神色愕然,程婕妤好不容易被晋为了充容,得以抚养自己的孩子,谁承想不过一日,就被自己作得降了一级。
韩嫔面色木然地被几个宫女扶起来,抬出了清平轩。
周宜然打了个哈欠,看样儿是困了,景和帝见状,“事情也了了,你们都回去吧,这几个人,蔡公公,你看着处置。”
直到他看着周宜然喝了一些去腥的羊奶,安稳睡下后,才离开了清平轩,处理剩下的事情。
夜风中,景和帝坐在御撵之上,对着蔡公公吩咐之后的事情,“那些个人,处理了吧,还有韩嫔,生了孩子之后过一段时间就赐死吧,这么不安分,留在后宫也是祸患,程婕妤,朕留着她,还有些用处。”
“你和主子受了惊,等明儿给她多送一些温和的补药,皇宫中的新鲜瓜果,也可着她来,至于宫务,她手上不过是个浣衣局,那里人多事杂,也别让她沾手了,交给杨充仪,她虽身子弱了些,但没有子嗣,也操心得过来。”
瞧瞧这偏心眼儿偏的,论起来这和妃娘娘的身子比杨充仪还要强健许多,可体质弱的倒是能操心,和妃那里就是人多事杂了。
蔡公公想归想,面儿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下了,“是,皇上,明日奴才就差人去传话,今日太晚了,怕打搅到两位主子休息。”
“杨充仪不是向来睡得晚她那儿先告诉一声吧,免得明日手忙脚乱,出了岔子。”
蔡公公垂首微笑,“是,皇上。”
这心真是偏的没边儿了
“还有,命殿中省那里先私下赶制皇后吉服,凤冠,照着和妃的身量,缺什么告诉朕一声就是,朕自会解决,让他们精心着些。”
听了这话,蔡公公顿时什么吐槽的心情都没了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果然是和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