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周宜然在宫里喝着去了浮油的鸡汤, 便听到了这个消息,“四皇子和五皇子的生辰好在错开了,要不然,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双胞胎呢”
“皇上有说两人的孩子要给谁养着吗”
“这倒是未曾提过, 不过两人都晋了位份,程贵仪成了从三品的充容, 可以自己抚养孩子了,钱嫔晋了婕妤,但离着从三品还差半级, 若是公主还好,但现在是皇子,想来是没办法自己养着了。”良辰接过空碗,放在了身后的托盘上。
“娘娘,明旭宫程充容那里出事了, 明明生了孩子后还好好儿地说了会儿话,谁曾想,用过午膳后, 到了现在也没醒过来,太医都在为其诊治, 可束手无策。”
“于是就有柳妃身边的宫女说莫不是中了邪,柳妃娘娘情急之下,就去钦天监请了人来, 说咱们这边儿有邪祟与程贵仪相冲”
碧水气喘吁吁,一口气儿都没喘地把话都说了出来,良辰赶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咕咚下肚,才算顺过气儿来。
“现下,皇上已经派人来咱们这边的几个宫殿搜了。”
周宜然浑不在意地抚着小腹,笑着道“就说啊,他真是个好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这个孩子若不来,只怕这番,又叫那等小人逃过去。
很快,殿中省的人到了,这些人都知道和妃得宠,现而今又有了孩子,俱是手轻脚轻,生怕吵到了周宜然被迁怒怪罪。
领头的太监脸上带着笑刚想退走,就听到了外面小太监咋咋呼呼的声音,“这,这是什么”
看着周宜然扫过来的淡淡的眼风,那太监额际出了一层冷汗,朝着外面走去,“瞎嚷嚷什么不知道小点声吗万一吵着和妃娘娘休息可是如何是好眼瞎的东西”
周宜然摆手,“可别,本宫坐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正好松松筋骨,也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巧,就叫人发现了呢”
她语气凉凉,大热的天儿,愣是叫这个领头太监打了个寒噤,他堆着笑,“娘娘请,兴许啊,是我手底下这小太监没见过什么世面,在娘娘这里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就大呼小叫,实在是失了体统,失了体统。”
“殿中省什么地方啊本宫这儿能有什么东西叫他大吃一惊尤公公你何必自谦,什么东西,见了就知道了。”
说着吩咐烟儿,“去,将皇上请来,就说本宫这儿弄出了一些东西,还请皇上来过目。”
转身看着尤公公,“尤公公,既然这样,那个东西你也吩咐一声,谁也别动了,也别打开,本宫也派几个得力的人去那儿看着,免得被人动了手脚,你说是吗”
尤公公连忙点头哈腰的,“是,是,和妃娘娘思虑周全,奴才不及,奴才不及。”
说着吩咐身后的小太监,“还不快去别动了,不管什么东西,就在那儿放着,免得一会儿咱们和娘娘都是有口说不清”
明旭宫离着清平轩不算远,景和帝没一会儿就带着众妃到了,人聚在花厅里,视线都聚在了桌上的匣子上。
周宜然给众人见了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竟是个匣子,谁这么无聊,埋在我宫里茉莉花底下”
容贤妃语气淡淡的,“是啊,本宫也很好奇,这匣子里面到底是什么,莫不是这就是钦天监的人所说的邪祟之物”
“我说容姐姐,您说话可当心着点,还没打开呢你自己就先猜上了,你这是要给和妹妹定罪不成”
容贤妃抿唇,“赵妹妹想多了,程充容早产的蹊跷,钦天监那里又传出这个信儿,又搜了几个宫殿,也就在和妹妹这里找到了东西,方才有此一猜。”
周宜然看看上首的景和帝,又看看两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容赵二妃,面色坦然,落落大方,“两位姐姐可别为妹妹伤了和气,毕竟东西确实是从妹妹这里搜出来的,妹妹前些天刚刚打扫过宫里,因着初入宫那事儿,便是交代他们这些树啊,花儿啊下面都要仔细检查一番,免得挖出来什么东西,想来也是因为泥土翻新痕迹太新了,那些小太监才往外挖。”
“蔡公公,把匣子打开吧,本宫也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见景和帝没有阻止的意思,蔡公公上前掀开了盖子,眼见里面是个娃娃,上面扎着针,顿时瞳孔一缩。
屋子里的人都看到了,容贤妃率先发难,“果真是邪祟之物,怨怪钦天监算出来这个方位,如今又在你宫殿隐秘之处被搜了出来,和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容贤妃娘娘,难不成在你眼里,本宫宫中搜出了不该有的东西,就只能是本宫的,不能是别人放的了”周宜然笑得讽刺,指着匣子道“本宫宫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要登记在册的,这个匣子,不过是榉木的,你觉得本宫何以会用这样的木料还有这娃娃的料子,云锦的没有错,可本宫根本就没有这个颜色的云锦颜色太老气了,白给本宫都不要”
“再者,皇上都还没说什么呢,您急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