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丢的头上布满了雪,脸上也惨白一片,尤其是睫毛上,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长的有些过分,好些雪花覆在上边,没有一丝狼狈,反而多了些遗世而独立的仙气儿。
明明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装什么神仙啊。
沈晴心里一阵吐槽,不过心情还是舒爽了很多,神清气爽有没有。
她愉快地背着手,轻快地溜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很是感慨地说。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就这样也没把她给咔嚓了,看来底线不在于此啊。
想来她又能“得寸进尺”了,她暗暗点头,刚才的坏心情一扫而尽,又慢悠悠地往前走了。
却不料霍邱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丝舒坦,颇为享受地任由雪花在他身上,冰凉的温度哪怕比不上她的身体,依旧能让他的身子短暂地舒服些。
被白白地当了白工的她,想必还不知道他为何不生气的原因。
然而等她某天回过味儿想通的时候,早已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他跟在她后面慢慢地走着,皮鞋踩在雪地上“吱吱呀呀”的很动听,在楼上将一切统统目睹的某人此刻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愤懑不平地瞪着前边走着的沈晴,拿着手机的手之前所有的迟疑都化为乌有,将那个熟悉的号码拨通。
“喂,先生他不让所有人进北楼是因为”她小声地和对面的人说着话,嘴里始终没有停过,把自己的推测全部说了出去,没有一丝迟疑。
向来吊着的眉角微微下敛,低眉顺眼地跟在霍邱面前也丝毫不差,就是说话的速度快了些,时不时地巴望着周围,好似在观察有无旁人经过。
总之一切做到小心备至。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完全听不清,唯一能够看到的是刘妈一瞬间惊喜万分。
“哎哎,好的好的,一切事情您都放心好了,我会继续调查清楚的。”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几分,挂掉手机后整理了下自己悄悄从房间里出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而她电话说了些什么,又打给了谁,一切都是秘密,无人知晓。
沈晴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这刘妈越来越让她佩服了,从恨她很的要死,到现在毕恭毕敬地伺候她吃饭的,她能不介意地伺候她,她还怕折寿呢。
“我自己来。”饿的不行的她还是拒绝了刘妈的伺候,自己一个人动手。
“好的,您慢用。”刘妈恭敬地弯了下腰又回到了霍邱的身边立在他的背后。
尽管没动作,可她硬生生地立在那里,沈晴也觉得怪怪的,尤其是看着她,即使面对着这么多好吃的菜她都觉得有些下不去口。
沈晴对霍邱努努嘴。
“好了刘妈,你先下去吧。”霍邱优雅地擦了下自己的嘴,淡淡对刘妈道。
“是,先生。”她轻轻颔首带着一众佣人下去。
“总算走了。”沈晴大大呼出口气,咬了口肉放嘴里,开心地咀嚼起来。
“你就这么忌讳刘妈”他看着她开心咀嚼的样子问。
“忌讳”沈晴差点喷饭,却又不得不承认,点点头说,“确实挺忌讳的。”
“为什么”
当然是她比自己还能屈能伸的,让她有点害怕呗。
想想她觉得自己就够厉害了,在山上二十年在师傅手下能屈能伸,灵活自如肆意地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结果强中更有强中手,她们从前那么针对,虽然只是刘妈单方面的,但她那么不喜欢她还能对她笑得如此灿烂。
咦瘆得慌啊。
她打了个大大的寒颤,额头黑线林立。
“你怎么不说话。”霍邱敲击了下桌子。
“要你管。”沈晴望着翘个二郎腿都翘得那么有格调的他一脸不开心,“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吃你的饭吧,别忘了还有合约没有敲定呢。”
“合约,你倒是惦记得很。”霍邱好笑。
“那是。”关乎自己在他这个大尾巴狼手下谋生的命运,她能不在意才怪了。
万一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她不得怄死才怪,早解决,早完事,她推开椅子站起来。
“算了,既然你那么多话,想必也不饿,那我们现在就去签合约去。”
霍邱:“”
他似乎不该开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