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君哈哈笑了起来。
瑟瑟陪着周老太君用过晚膳后才回了云鹘院。陶姑那边才得了回音萧思睿出征在即,事务繁杂,这些天都宿在禁军营中。这两天他会尽量抽空过来一趟。
瑟瑟有些懊恼他正当忙乱,她是不是给他添乱了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心事重重,辗转难眠,索性起身。睡在外间的抱月揉了揉眼睛,忙要跟着起身。她摇了摇手,叫抱月继续歇着,自己去小书房点了灯,往砚台中倒了些清水开始磨墨。
素手如雪,纤指如玉,捏着雕有寒梅的墨锭,慢慢打着圈,反复枯燥的动作中,她乱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清楚了明知的是错的事,不能再继续下去。她不能带着欺骗嫁给他。
既然秘密迟早会暴露,她不如趁现在和他说清楚,婚约尚未完成,他还来得及后悔。而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已经有勇气赌一赌,他不会真的杀了她。
只是,终究还是害怕的,害怕他的愤怒,害怕他的恨意,也害怕他会伤心。他很好很好,才会被她一次又一次地伤害。
她心中酸涩,不知不觉,砚台中的墨汁越来越浓。她停下动作,犹豫片刻,抽出一张空白的信笺,提笔开始写信九哥见信如晤
一封信,涂涂写写,添添改改,不知重写了多少遍,才终于成稿。她重新誊写了一份,看着纸上的墨迹慢慢变干,心中滋味难辨。
这封信交到他手,以后怕再难相见了。
她叹息一声,却又有着如释重负之感,这才察觉到屋中的闷热,身上早已一层薄汗。
将信收好,她叫起抱月备水。今儿太晚了,他应该不会过来了。
夜已深,外面灯火次第灭去,唯有那鸣蝉田蛙兀自不知疲倦地鸣叫着。瑟瑟沐浴过后,身上终于清爽了些,交待抱月收拾浴房,自己拿了一方干净的帕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内室走去。
她的脚步忽然顿住,吃惊地看向前方。
内室的槅扇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人,一身黑甲,卓然而立,凛凛生威,锐利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他连铠甲都来不及换,就赶来了吗
“九哥。”她轻呼出声,忽地想起什么,不自在地想把双臂往身后藏。她贪凉换了一件粉色的半臂,此刻,两截莲藕般的纤细玉臂正露在外面,在烛火下白得晃眼。
他低低“嗯”了声,大步向她走近,伸手拿过了她手中的帕子,沉默地接手了为她擦干头发的活计。
他额上汗迹未干,一缕黑发从盔甲中探出,卷曲着贴着额角,身上沾染着尘土,可见赶来时的匆忙。瑟瑟怔怔地看着他,眼眶一点点湿润起来。
“怎么了”他皱眉。
她别过头,闷闷地道“你的手太重了,弄得我头疼。”
真是娇气他暗暗叹气,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将那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一点点擦得半干。
她忽地扑向他,伸手抱住了他。冰冷的铠甲硌在裸露的肌肤上,带来丝丝疼痛感,她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将整张脸都贴上了他的胸膛。
他猝不及防,差点扯到她的头发,忙松开手。乌发如瀑,流泻而下,一瞬间,万般妍媚,风姿尽现。
“瑟瑟”他心头大悸,不舍地道,“别,我身上都是灰。”
她没有放松他,反而抬起头来,踮起脚,嘟起红艳艳的菱唇,轻轻贴上了他的唇。
刚刚沐浴后的少女身上还带着皂角的清香,唇齿间幽香如兰,沁人心脾。他浑身蓦地紧绷,一手捏紧帕子,一手握成拳,垂于身侧,被动地任她亲吻。
她贴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反应,恨恨地咬了他的唇一口。他吃痛地低哼一声,却蓦地感到一样柔软滑腻之物顺势探入了他的口中,胡乱搅动,蚀骨。
这小东西,拿他曾经对她的那一套来对付他了啊
真要命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忽地抓住她,坚决地将她扯离了他。
瑟瑟目中露出受伤之色。
他没有解释,而是开始慢慢卸身上的铠甲。
沉重的铠甲哐啷坠地,露出他里面紧身的黑色劲装,宽肩窄腰,长腿翘臀,惹眼之极。瑟瑟呆呆地看着,一时完全无法反应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她,又慢条斯理地摘下头盔,随手扔在铠甲上,这才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瑟瑟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做了什么她明明是想要告诉他真相,预备和他终止婚约的,怎么就情不自禁了
她猛地捂住脸,心慌意乱地倒退一步。
他看着她没出息的样子,嗤道“你刚刚不还是大胆得很吗”
作者有话要说 舅舅请继续,不要停
感谢以下小天使,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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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槿今天也是世最可扔了1个手榴弹,菜菜扔了1个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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