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难耐的静默。
折木千夏终于蓄足气势,拐弯抹角地说明:“利用白马君和红子桑的高人气,我当时只看到了便利的一面,完全忽略了与捷径如影随形的麻烦。我不希望目前平和、积极的进度化为乌有,或出现无谓的争端……我会把写好的第三幕进行改动,删去一些不重要的部分。”
“删去一些不重要的部分”黑羽快斗莞尔,耐人寻味地重复。
“恩。”她应,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折木千夏在门厅的矮柜坐下换鞋,适时的垂首恰到好处地掩住两颊的绯色。
她先轻拍了拍脸,让惹眼的红晕稍稍褪去,手掌与两颊贴合时直觉着热度烫得惊人。等到稍微没那么烫了,她直起身,心照不宣地瞥了黑羽快斗一眼,“走吧,别让千影桑和青子久等了。”
“不用改了——”黑羽快斗跟上,说,“小千,这是你展现才能的剧作。就瞥去无关的因素,让它维持你最希望的原模原样。虽说无聊的嫉妒难以避免,但我分得清虚拟的舞台和真正的现实。这样为我的考虑,已经足够我回味了。因为无论是出演,或是压下想追究的情绪,我的出发点,都只是你。”
暮色昏沉,微亮的路灯缀在高处,向街的尽头探去,织成一串密密绵绵的灯盏。
折木千夏诧异地睁圆透绿的眸子。霎时,又眉眼弯弯,笑靥如花。她望向身侧的黑羽快斗,他笼着温和的白光,在低处落下阴影。她小心翼翼的想法,似理所应当地得到数倍的珍视,他克制地收好无聊的情绪,向她呈上无限制的温柔。
“是吗”
“恩。”
“其实不只是因为你。”
“是吗”黑羽快斗轻巧地反问。
“你猜”折木千夏不由得扑哧轻笑出声,问。
“不论大小,我都确实存在你的心里。”
被应得词穷的折木千夏倏地停住脚步,“快斗,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她想起黑羽快斗威胁工藤新一幼稚、却意外有效的手段。以他一以贯之的性情,若在楼下提前知晓,绝无可能坐以待毙。
“怎么不像就是我呀。”
“你已经做了什么”她将问题剖得更明白。
“我做了什么”他垂眸,语气和神色显得无比无辜。
“算了。舞台剧这件事,你,确实是我的问题。可以随你的意,别改出表演事故。”折木千夏轻声叹气,自暴自弃地说。
黑羽快斗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承认:“不会的,是最惊喜的调整。”
此时,悠扬的手机铃声又忙碌地响起。
折木千夏接起,是毛利兰。
“千夏桑,抱歉,打扰你了。”
“啊、没有。有什么事吗”
“柯南君现在在你身边吗我有事想和他说。”
“他——”
早上与毛利兰报过平安,工藤新一很快就带着所有物及数颗酒心巧克力,被阿笠博士接走了。
看来不仅是接连受到冲击的她,忙着寻找解药的工藤新一也忘了。
“早上由一位叫阿笠博士的亲戚接走了。抱歉,我应该在当时就和你说的。我也忘了叮嘱柯南君,请他给为他担忧的你说一声。”折木千夏解释。
“不,千夏桑,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独自居住,今天还是要上学的周四,病未痊愈,能让柯南君到公寓做客,就十分麻烦你了,谢谢!知道他和阿笠博士在一起,我就放心了。对了,我打电话来,不只是为了他,还有一个开心的消息要告诉你——”毛利兰将她的问题及责任抹得干净。
“是什么”
“我试着联系了新一的妈妈。运气很好,不是新一的爸爸彻底关闭所有通讯工具的赶稿期。她答应会尽快把签名寄给你。”
“诶——真的”折木千夏喜出望外地屏气,短促地惊讶道。
“是真的,所以请把地址发给我,我会转发给新一的妈妈。”
“好的!太谢谢你了,兰桑!”
她结束通话,在将地址发给毛利兰前,快速给阿笠博士发了一条说明情况的讯息。
另附上请安心的话语。
翌日,早起的折木千夏果真签收了一份彻头彻尾的惊喜。
或者称为单纯的惊恐,更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star含含酱扔了1个手榴弹
以及喵呜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