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笑着摇头,“三胞胎。”
周博“哦”了一声,看向秦婉,“不错不错,孩子多了好。”
坐了一阵,医院里福尔马林的气息太重,秦婉突然有些犯恶心,看向小昭和承欢,“我去上个厕所。”
周博指了指,“我这不是高干病房,也没有带卫生间,你去那边,头上有。”
秦婉拿了一些纸匆匆出去了,承欢也没有在意,看了一眼,楼道里也没有杂人,和周博说了一句话。
秦婉上完卫生间,一出来就碰到了白灵。
白灵穿一身白色的病号服,站在那里,看到秦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笑了一声,“婉姐姐,这么巧,没有想到上个卫生间也能遇到你。”
秦婉没有出声,看着白灵,想起她上次的话,生出一股警惕,在白灵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倒着进了隔间,速度很快地滑上了门。
白灵走过去,推了一把门,“婉婉姐,你怕我做什么”
秦婉背靠着卫生间的门深呼吸,“不要叫我婉婉姐,一个以前心里想着自己姐夫,现在心里想着别人丈夫的女人,叫我姐我听了觉得恶心。”
白灵轻笑了一声,“爱情里没有对错,从来就没有坏人,都喜欢自己和那个人在一起,无论身处何种复杂的关系,单恋、暗恋、三角恋、插足恋每个人都有权利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爱。”
秦婉低喘了一口气,“你说的那是建立在道德的基础上,你觉得你这样的偏执的爱,还有道德可言吗”
白灵走过去,将卫生间的门反锁死了,越笑越好听,声音柔溺地出声,“爱情里就根本没有公平与不公平!”
秦婉没有再出声,也不想消耗体力和她争执,想打电话给小昭和承欢,发现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手机,现在只盼着她们能赶紧寻过来。
白灵站在外面,慢慢地和秦婉聊起天,“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感觉吗那时候,我还是花开似锦的年纪,而他还是鲜明如画的少年,只是一个莞尔清冷的笑,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我少年的城池已经是烽火连天。你应该能理解那种感觉,因为那时候,你已经和邵莫庭在一起了,是不是”
秦婉仔细回想,那时候,和邵莫庭,她没有这种感觉,他们在一起十年,认识的很早,开始只是玩伴,到了后面自然而然地确认了恋爱关系,仿佛一切就应该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像一种习惯,没有惊心动魄,没有脸红心跳,他们在一起,一直像一对生活了多年的夫妻,平淡地如一杯白开水。
只有霍启琛,他的突然出现,才给了她那种一瞬间整个世界兵荒马乱的感觉。
她的成长经历和家庭背景,让她无法相信冲动的爱情,无法将自己盲目地推向婚姻,可是没想到,因为秦姝一个电话,她还是糊里糊涂地走近了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
她甚至不知道她怎么和他结婚的,只知道结果。
他第一次以丈夫的身份出现,她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因为他强行占有了她的身体,她被动地接受了这场婚姻和心头的那种悸动。
就像一场躲不开的宿命,深陷入他的柔情蜜意中。
白灵许久听不到秦婉的声音,笑起来,“知道暗恋一个人的感觉吗其实很简单,就算他让你流泪,让你失望,只要他站在那里,你还是想走过去牵住他的手,不由自主的。”
秦婉忍无可忍地出声,“你在我面前诉说对我丈夫的爱恋,你觉得合适吗”
白灵恍惚地出声,“我遇见他比你早。”
秦婉尽力保持着理智,“早又如何,他都没有爱上你,只说明你们不合适,穆阳不是爱你吗你为什么不放手,选择和他在一起呢”
“和他”白灵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声音甜美地笑起来,“他怎么和霍启琛比呢。爱上霍启琛的女人,是幸运,也是不幸,你看看袭焽的妹妹,为了他,命都不要了,只想在他心里占一席之位,你再看看我姐姐,为了他,甘愿将自己的眼角膜捐献给你。我没有她们那么伟大,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哪怕与天下为敌。”
秦婉一听,知道她怎么说,白灵都不可能放下,要不早就放下了。
白灵蹲在隔间外面突然哭起来,“你永远不懂那种感觉,就像电影里一个人被刀剑刺穿,他总会说一句‘不要拔出来’,因为如果伤的太深,那份伤和痛也就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只得这样过下去。任何东西,只要够深,都是一把刀。爱的太深,就会有失去时的不甘,又不顾一切的冲动,对所有的苦痛甘之如饴。”
秦婉深呼吸了几口,尽量保持着放松,“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白灵哭着哭着又笑起来,“我是告诉你,我不会放手的,秦婉,你知道吗我和邵莫庭的,我有存档,还有她母亲差点被强奸的照片,照片里,你们都一点衣服都没有,如果你不离开他,我不介意做个疯子,将那些东西昭告满世界。”
秦婉一听,脸色苍白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难道她要眼睁睁地看着
白灵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我也该走了,你不用怕。”
话音一落,响起一阵脚步声。
秦婉站在里面听着,也不确定白灵真的走了没有,毕竟,她爱的很偏执,还有抑郁症,以白灵现在这样的状态,对她做出什么,完全没有不可能。
她静静地站着,听着,厕所里许久没有声音。
过了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还有外面人的怨怼声,显然白灵还没有走。
秦婉握紧了手,庆幸自己没有出去,要不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闭上眼睛,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在这遇见白灵,要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
这种感觉,就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她不却不知道那双眼睛在哪里,心中一阵不安。
小昭和承欢许久不见秦婉回来,相互看了一眼,连忙出了病房,到了卫生间门口,两个人使劲敲门,根本没有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