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进来传话的丫头看着眼生,估计是刚刚调过来接替汀兰的。
宴心点了点头让她退下,不自觉地想要赞扬叶菁出手的速度。
“叶菁这个女人果然下手够快,知道我有伤在身就如此火急火燎的动手了,连张遗都回来了,他恐怕是忘了自己是怎么保住这州牧的位置得了,柳糖儿失踪难道他就没有责任么”
当日张遗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前程,便看在了秦玄琅的面子上把柳糖儿交给自己处置,就算父亲是城主是将军,但他可是一城州牧,不应该比父亲的责任更加重大么
至于现在他要铁了心的和柳家作对,宴心必然不会轻易容他。
“小姐,这件事我们要不要管一管。”
看靖儿有些忧心的样子,宴心不由笑她太过于紧张了,都弄得草木皆兵了。
“这些事要是我兄长都处理不好,那他也就别去京城做什么少年将军了,干脆给他一亩三分地,让他挑水种瓜算了。”
之前家里的事,关系到了宴心和苏氏,柳亦辰做起来当然是束手束脚了,可现在不一样了,面对的是平南王和阿善部,相信这位雷霆公子很快就会发威了。
而宴心要做的,就是帮助他把这火焰点得更旺盛,也好燃烧到更多不怀好意的妖魔鬼怪。
“靖儿,明天你就去帮我到街上准备一份贺礼,能多引人注目就多引人注目,一定要说是给平南王世子准备的新婚之礼。若是有人问,第一回你就装聋作哑,等问到第三回时就说宁不屈准备娶一位姓叶的姑娘,而那位姑娘并不是天榆人士,一定要强调不是天榆人士。”
宴心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她想既然叶菁能够和宁不屈合作,应该也没少付出代价,如此正好是利用澜州城那些好事贵夫人的嘴,成全了她一颗准备做贵夫人的心。
“这……这是为什么呀您还要给她送贺礼,又能得到什么呢”
逛街买东西制造混乱这种事靖儿可最拿手了,可她就是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还要真的送礼上门。
“如果不把他们绑在一棵树上,又怎么能一网打尽呢”宴心指了指自己放银子的匣子,让靖儿自己取银两,不得不说夏老太爷的酬谢果然是能用在刀刃上。
思考了一会儿,宴心觉得还是不能厚此薄彼,便让靖儿替自己磨墨,准备了纸笔端到床边来拿给宴心。
“另外州牧那儿你也不能怠慢,让十四过去,就说过些日子我父亲准备因柳糖儿一事回朝负荆请罪,同样也会替州牧大人把他那一份懈怠之罪一并请了。父亲到时候会写一份文书交给陛下,在此之前先让州牧看看是否妥当。”
说是父亲写,其实不过是宴心代劳罢了,如果不让张遗感到威胁,又怎么能让他懂得及时止损呢。
“小姐你这写的是什么呀”看着宴心奋笔疾书的同时,靖儿帮她扶着垫着的厚书询问。
“当然是让父亲哭诉这么多年的辛劳,说自己有负皇恩,不足以继续担任这城主的位置,所以打算让给平南王。另外会把州牧大人的辛劳说得诚恳一些,表示州牧大人对柳糖儿失踪一事实在是半点也不知情。”
既然平南王要向父亲问罪,那必然会牵扯到州牧,如果父亲直接为张遗求情,说他毫不知情,这就更加坐实了张遗身为城州牧半点不关心澜州城的大事,自然这责怪的对象也就变了人了。
再说父亲的忠孝之名响彻朝堂,既然会大义灭亲负荆请罪,就绝不会是袒护亲信的人。况且哥哥也要复职了,陛下还要让自己去赴国宴,就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打父亲的脸。
“同样我也会在文书中表扬平南王最近有多么殷勤,立功之心有多么迫切,柳糖儿才消失他就察觉了,甚至还提陛下拟定了如何惩治父亲和州牧的方法,澜州城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更适合州牧的位置。”
自古以来欲扬先抑、欲抑先扬,平南王这么热心准备替州牧做主,那便把这份热心替他告知陛下,也好让陛下因才赐职。
“这样平南王不是就有三份官职了他能做的好么”
靖儿提起宴心写好的文书吹干墨迹,小心翼翼的装进了信封里。
“他能不能做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机会去做。”宴心这么做就是想要让她们看看,就算她没有办法亲自操刀,也能在方寸之地决定他们的一朝地位。
“我明白了小姐,您这是想要瓦解他们的同盟!”靖儿光是听了计划就觉得激动。
想要瓦解他们哪有那么容易呢,但如果她拿出了平南王的破绽,就不信张遗不动心了。
“小姐果然是足智多谋,让人钦佩。”靖儿将信封收好以后走到了宴心面前吹捧她,那机灵的小眼神忽闪忽闪的。
宴心捏住了她的鼻子,笑言:“我饿了,去做点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