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未来的镇国驸马,云容进去直接就顶替了原先原先丁忧的刑部主事一职。
章闻佑看着挑灯看卷宗的云总, 嘴巴一瘪, 说:“云大人还不回去呢”
云容从卷宗里抬头, 站起身行礼,“章大人,”云容笑着指了指还堆成山的卷宗,说:“我还有些卷宗没看完。”
章闻佑瞥了一眼,见他已经在看近几年的卷宗, 不由好奇道:“上个月我还见你还在翻多年前的案子, 怎么今日就翻到近几年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云容一眼, 叹气道:“年轻人,做事要切记急躁,不能想着一蹴而就啊。”
云容当做没听出来他话里的讽刺一般,依旧浅笑着说:“原先那些旧案子,云某已经看完了。现在还有几年的案子没有看完,章大人在刑部呆了这么多年,云某存了一些问题, 不知大人可赏脸解答解答”
听云容不是因为好高骛远翻新卷宗, 章闻佑的脸就有些垮,他说:“年轻就是好, 比我们这些年纪大的有精力。我与云大人不同, 年纪大了,精力就不行,我就先回了。”
云容神情不变地看着章闻佑离开, 又做下去继续看卷宗。
刑部侍郎舒伯同在门外把两人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等章闻佑离开了,他才抬脚进门。
云容听见有人进来,见是舒伯同,忙站起身行礼道:“下官见过舒大人。”
舒大人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笑了,“阿容啊,闻佑这人度量小,你作为晚辈,有些事情该担待的就担待些吧。你放心,如果他做的太过分,本官替你做主。”
原本的刑部主事丁忧去了,按照资历理应是章闻佑接班,可没想到让云容这个天降的接了班。章闻佑今年已经三十好几了,若想继续往上升,就要等上面的下来,而云容今年才二十岁,唯一的可能就是云容升官把位置给空出来。
而云容升官又还是在他上头,这让章闻佑很是不服。
云容背后是镇国长公主,靠山太大,章闻佑不敢得罪,就在小事上面恶心他。
章闻佑的那些行为,在云容眼里就是小儿科,他笑了笑,说:“章大人性情耿直,云某明白,自然不会与之计较。”
此话一出,舒伯同都替章闻佑脸红。
见云容胸襟开阔、高风亮节,舒伯同的心就开始偏了。
刑部尚书年事已高,他接替尚书一职的事板上钉钉,但是侍郎的职位就空了下来。刑部主事有四人,其它三人虽资历高,但是在舒伯同看来都没有云容有天赋。
在云容进刑部以前,舒伯同还担心过。毕竟在舒伯同印象里,翰林院的人每天不是修书就是聚在一起吵架是的,文人之间的学术辩论在舒伯同眼里就是吵架,还是不会动手的吵架,都没得看头。
可自亲眼看见云容审了几次犯人之后,舒伯同的心就放下了,云容简直太适合刑部了。优秀到舒伯同都有些阴谋论了,怀疑是皇上因为云容出身定北将军府就打压他,就把人安排在一个清水衙门。
这么想,舒伯同就分外怜惜他,且他又是个爱才的,于是就把培养下一任的计划提前了。
云容不知自己在上司眼中是朵壮志难酬的男白莲,他只又含蓄地表达了一下章闻佑在他查案时章闻佑故意拖着案底不交。
见舒伯同预见中的皱了皱眉,云容心情就舒畅了。
他云容从来就不是个君子,恶心人,谁不会
舒伯同没有发现云容的内心官司,又开导了他一番,让他以后有事找他便是。
舒伯同又问道:“我方才听到你有问题要问章闻佑,可是什么问题”
“哦,是这个,”云容从案上拿出几个卷宗,说:“大人请看,这几个案子看似不起眼,没有关联。但皆是江南一带的山贼作乱,而且这山贼很奇怪,他们看似凶残暴虐,可大人仔细看。”
云容把卷宗平整地放在桌子的空位上,说:“让下官疑惑的是,这些山贼做的事皆有蹊跷。他们不为钱财,甚至不为美色,每段时间出来一回,就只杀人。而且杀的人都毫无规律可言。”
舒伯同安静地听着,说:“你说的很对,这是江南那边的呈上来的案子,当时因为山贼杀的人太多,皇帝还下旨派人前去剿灭山贼。”
“那山贼可有落网”云容问。
“我记得当初领命剿匪的是李成李将军,山贼并没有捉拿归案,据说是山贼见寡不敌众,放火烧了山。后来,李将军最后在废墟里找出被烧成灰的尸体,见数对得上,就结案了。”
云容沉吟了一下,又疑惑道:“我听说李将军剿匪过后,江南一带的山贼还是屡禁不止”
“这江南一带风景秀丽,风调雨顺,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么多的山贼。”舒伯同说,“只是这已经是陈年旧案了,没有人再去关注。成为落网之鱼也不无可能。”
云容赞同,“那我这就去请示殿下,去一趟江南。”
舒伯同见他说风就是雨,拉住他,“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这件事出奇,这背后的主人肯定不简单。”
云容沉默地看着他,舒伯同又随即想到这位背后的靠山也不好惹啊,长公主的手段他见识过,要不是长公主还要处理朝政,他都想把她请到刑部来。于是他又说:“你去江南,想好什么理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