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安没什么话好说,她对李二牛和李章氏没有丁点儿感情。狗蛋也是,那些零零碎碎的幼时记忆着实算不上美好,即便经过时光的加工和美化,也很难找到感情的落脚点。
所以狗蛋只能学着方立安,操着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方立安,“爹,娘,我和狗蛋都还活着,活的很好。你们在底下不要担心,我会好好教导狗蛋,看着他长大成人。”
没了。
哦,对了,“穷的话,再忍忍,明天给你们烧纸立碑。”
狗蛋,“爹,娘,我和阿姐都还活着,活的很好,你们在底下不要担心,我会好好听阿姐的话,长大成人。你们放心,不管我将来有没有出息,我都会好好孝顺阿姐。”
姐弟俩说完话,便回去了,趁着天还亮,告别了苗家人,赶着驴车去了镇上。
苗二叔说了,镇上就有做石碑生意的匠人。
方立安姐弟俩到镇上的时候,天还没黑,选了墓碑,交了定金,师傅说后天就能做好,到时候他还负责给拉到坟头立上。
于是,两人在镇上住了两宿。
期间,方立安买了东西,带着狗蛋去了趟桃花村的舅舅家。
六年前,方立安只去过舅舅家两次,现如今,她还清晰的记得路怎么走。
吱呀
大门打开。
开门的不是姥姥姥爷,不是舅舅舅妈,也不是表哥表姐,是个方立安从未见过的中年妇人,她怀里抱着个婴儿。因为年纪和表哥对不上,方立安不敢随便开口,
在对方自我介绍前,方立安思忖再三,觉得她是表哥丈母娘的可能性比较大。
然而,等方立安说清楚她和狗蛋是谁找谁后,对方非常热情地把他们姐弟俩迎进门,熟稔道,“你们叫我舅母就行。”
方立安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新舅母解释道,“当年逃荒,你姥姥姥爷,舅妈表哥在路上全没了,只剩你舅舅与妮儿父女两个相依为命,我是你舅舅回乡后娶进门的。”她掂了掂怀里的孩子,“这是你们表弟,刚十个月大,你表姐嫁人后,家里没有孩子,冷清极了,这才有了他。”
方立安一边庆幸自己没有秃噜嘴叫人家表嫂,一边感叹新舅母的为人,说话做事大方的很,一点也不忌讳自己是填房,很会做人,属于面面俱到的那种。
话里话外都是以舅舅和表姐为重,明明已经当家,却把姿态摆的很低,是个周全人。
周全人这边把外甥、外甥女迎进门,那边便请旁边的邻居帮忙去田里叫人。
舅舅回来的很快,看他累的喘不过气的模样,便知道他有多紧张这个失而复得的外甥和外甥女。
甥舅三个说起曾经,止不住地落泪,抱成一团,哭成了泪人。
当然,泪人主力还是舅舅,方立安和狗蛋更多的是受氛围的影响。
中午在舅舅家吃了午饭,下午提出要走,舅舅拉着不让,言道他们就他一个亲人长辈,他得替他们爹娘看顾着,否则将来到了地下,无颜面对爹娘妹子。接着,又叫方立安莫要发愁,舅舅保证给她找个能干后生,叫她只管安心等着嫁人就好。
方立安我李莫愁谢谢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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