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福气得不轻,他就知道这个丫头跳出来绝对不会是为了帮他,看看这不就是在给他上眼药。
啥叫四个兄弟一起拜师分明就是不想让白胜文收立新做弟子嘛,还说得这么大方,我呸……
“择日不如撞日,二哥家的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来,咱也不能一直等着,倒不如现在就先让立新拜师……啊,这不狗剩他们可以等白安啊!其实吧,这拜师读书都得看天份,你看看,狗剩那哪儿是读书的料啊从小看到老,他小时候就是个混的,现在也不带上进的,让胜文收他做弟子,那都是浪费胜文的时间。”
看朱博山脸上愤怒的表情,许文岚嘴角牵了下:“三叔,话不能这么说。你就是偏心眼儿也不能偏心成这样啊,博山也是你儿子啊!你觉得博山不懂事儿,可我看他现在可是长进了不少,在慈幼局还知道帮助照顾那些小的呢!这孩子啊,不说从前,现在可是懂事乖巧的很,心也善——要不,怎么说这小孩儿,就是吃一回亏懂一回事儿呢!”
最后这句,脱不了挑唆的味道了。
可朱博山却是立刻中了招,眼睛也竖了,眉毛也掀了:“我不是他儿子!我就只是我娘一个人的儿子!”
眼底一片红,他恨恨地瞪着白应福,又上前一步,竟是突然跪地求道:“哥,你收我做弟子吧!我就不信,我读不出来——我要让那些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知道我朱博山是个有本事的,不是他们能踩下去的!”
白胜文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许文岚眼珠一转,偏过脸去也有点不自在。
她是拉了朱博山怼白应福,可是这么一闹到底还是在别人面前下了白胜文的面子。
只是这会儿也弥补不了错了,她只能笑着道:“有这样的志气,又何愁读不出来博山,姐信你……啊,爷,您看,咱白家可是要出好几个读书的了!几兄弟一起读书,相互竞争可不是更能让他们用功学习吗”
白老爷子眨巴眨巴眼,没吭声。
倒是白应禄有点急了,他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可是听到许文岚说让白安也拜师的话,心思也活泛了。
能跟着胜文读书一定比跟着别的先生读书更好,他家白安要能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该错过。
挤过来,白应禄大声道:“爹,我家安儿也是个读书的好料子,我说真的!他可也得叫你爷呢!”
那意思自然是都是孙子,你可不能这么偏心眼儿。
白老爷子自然是听懂了,拧了眉,他看了看两个一脸紧张的儿子,终于还是道:“那……就这样吧!拜师的事儿过后再说,等等……”
“爹……”白应福大感失望,可是自家老爹都这么说了,他再纠缠反倒显得他小气了。
拧着眉头,也只能伸手拍了拍白立新的肩膀,那意思是后头还有机会。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很快就收敛,对着白胜文仍是一派恭敬。
揭过拜师的事儿不提,原本还装聋作哑看热闹的几位贵客也活了起来,再加上白胜文刻意放软了身段,一时间倒是宾主尽欢。
等到客人散了,白胜文才算是长舒了口气。
不是不懂得长袖善舞,也不是不会交际应酬,可要真说,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应酬,与其这样和官场上的人应和,他倒宁愿只和一二知己喝一杯清茶。
只是,不管愿不愿,以后这样的应酬却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