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秦氏也就没了二话,签了五年的长工约,包吃包住,外带一个月半两银子的例钱。
秦氏显然是嫌这例钱少的,却被牙人一句话顶了回去:“还想要啥啊这半两银子能买多少粮食呢再说了,主家还供你吃住,这例钱,都赶得上大户人家二等丫头了,你一半岁老婆子,还真当自己是那如花似玉的丫头们啊”
这所谓半岁,实际上就是说半百了,秦氏看年纪是到不了那个岁数的,甚至可能还比朱氏小了一岁两岁的呢。可到了牙人面前,你一长工还想听好话自然怎么难听怎么来。
脸气得发青,秦氏忍了半天还是把气压了下去,回头怎么和闺女抱怨的,许文岚就没心思知道了。
因着沈子轩主动示好,她倒不大急着搬去县城里了。若论治外伤,沈子轩可能比那些大夫还要强些,他拿出来的金创药也的确是好东西,就是镇上的大夫过来复诊,也一个劲问这药是哪位大夫的秘方。
且安了心先在小客栈里住着,许文岚也不去多想旁的,只一门心思照顾白胜文。
衣不解带,贴身照顾,倒把新买下的丫头吴玉浓给派到了厨下。
一是客栈老太太做的饭不好吃,不如秦氏和吴玉浓的手艺;二是许文岚到底不想让吴玉浓贴身照顾白胜文。
这侍候病人,难免要扶来碰去的,想想吴玉浓扶着白胜文,许文岚小心眼地觉得自己亏了。
其实就是她自己,有很多事也是上不得手的,到底还是未婚夫妻,她倒是大方不害臊,可是白胜文却说什么都不肯当着她的面解衣上药,更不肯让她帮着擦身子。
这些天,上药的事儿由沈子轩来,擦身扶着上厕所啥的都是李拴子做。
换下来的衣裳,贴身的许文岚自己洗,那些外裳倒是让吴玉浓洗的。不只是白胜文的,沈子轩和李拴子换下来的索性也丢给吴玉浓,把个吴玉浓一张粉脸闹得发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后来许文岚听说只有白胜文的衣裳是吴玉浓洗的,沈子轩和李拴子的衣裳都是秦氏洗的。
“也中,还是大姑娘的手细,省得刮了你的绸裳。”
许文岚说这些话的时候,白胜文连吭都不吭一声,这才是学精了,只要接了话儿,后头就有得受了。
这么在客栈里住了半个多月,白胜文的伤好多,正商量着看什么时候启程,启程之前还得去趟县里拜访本县单县令。
那两个捕快传了话之后,虽说这位单县令并没有亲自来拜访过,却派了身边的师爷来探病,又很是客气地说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白胜文说这位单县令的先生早年与张先生有旧,也算是张先生当初带给他的人脉之一。虽说并不算亲近,但礼数还是要做周全的。
两人正商量着明个儿先送贴子过去看单县令什么时候有时间,还有该备多重的礼,外头就传来吴玉浓娇怯的声音。
声音怯怯,带着压不下的欢喜,却是单县令的那位师爷又来了,身边还有一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