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儿看看席慕,意思是问他要不要说出实情。席慕点点头,铃铛儿就将唐果儿拉到身边指着她说:
“这是我的好朋友果儿,她的爹爹生病了,听大夫说贵州龙里这里可能找得到医治的药,我们就陪她一起来了。不过前面几天,我们都没有遇到能将汉话说得这么好的姐姐,所以还没有打听到药的所在。”
说完又摆出笑眯眯无比真诚的样子,接受两个花苗少女的目光检验。
两个少女认真地看看铃铛儿他们几个,见他们都是真诚友善地微笑,才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铃铛儿的说辞。
然后活泼少女用苗语冲那些苗人叽里呱啦喊了一气,老老少少都欢呼起来。看向铃铛儿他们的目光都充满了欢喜。
铃铛儿他们正感到不解,丰满一点的那个少女对他们说道:
“我们族长现在不在寨里,不过寨里的族人都很欢迎你们,你们可以在我们夜锦寨住下。”
六人匆匆相视而笑,铃铛儿立即一左一右拉住两个少女的手,热情得问道:
“两个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比较活泼的那个少女抢先道:“我叫银玉,我姐姐叫金玉。”
一边说着一边在族人的热情欢呼中带着铃铛儿他们往寨里走去。那些苗人簇拥在他们这些外来汉人身边,热情洋溢,那些小娃娃更是大胆地拉起他们的手,或拽起他们的衣襟裤脚来。
几个人相互交换眼色,都被这样的淳朴热情深深打动。谁说西戎血性野蛮啊
“金、银、玉,真好听的名儿!金玉姐姐,银玉姐姐,你们这个寨子叫夜锦寨吗”
银玉咯咯笑着说:“是啊,以前这里叫马口寨,你们看到前面那个山头了象马的嘴巴。不过后来我们的文先生为我们取了这个名字,叫夜锦寨,说我们的寨子象夜晚锦缎闪光一样美。”
铃铛儿和唐果儿相视而笑,说:“那快点天黑吧,让我们看看夜晚的锦缎有多美!”
金玉也接话说道:“很快就天黑啦,族人都去烤粑粑了,晚上要招待你们吃。我们这里的粑粑和其他寨子味道可是不同呢,也是文先生教我们做的,晚上你们就会吃到啦。”
几个谗虫一听到有与众不同的美味粑粑可吃,都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直说有口福。
银玉又以苗语向族人复述了他们的话,引起一阵哄笑。
才走进寨子没几步,刚才铃铛儿给擦过鼻涕的那个男娃娃吧嗒吧嗒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转头对金玉银玉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铃铛儿被抱得有点呆楞,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苗人已经哄堂大笑。
正在不明所以之间,银玉说:“这个孩子叫宝戈,他说要你去他家住,还不许其他人和他抢,哈哈。”
“宝戈”铃铛儿高兴地拉住男娃娃喊了一声,宝戈咧嘴笑了起来。
铃铛儿欢喜地对银玉说:好啊,我就去宝戈家里住,他爹娘愿意吗还有,我们这么多人,要一起还是分开“
金玉和银玉都哈哈大笑起来,金玉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说:“我们夜锦寨很小,只有70多户人,没有这么大的吊楼子能让你们住一起......可能你们要分别住在三、四户人家里呢。”又看了看席慕他们几个,目光里充满了歉意。
子可他们连忙摆手纷纷说:“没关系,无妨,怎么住都可以,麻烦你们的族人,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们。”
为了照顾他们起居方便,再三征求他们六人的意见,金玉银玉姐妹还是想近办法将他们六人安排在相互之间比较靠近的四户人家里,铃铛儿和唐果儿两个姑娘都住进了宝戈的家,双胞胎兄弟和夜猫儿三个少年非要挤在一起住进宝戈家前面的一户,席慕就住在斜对门。
但是正餐会到金玉姐妹家里去吃。
这个安排正中下怀,铃铛儿等人就想早点向金玉银玉姐妹俩打听苗毒王沃金的老巢在哪里呢。
夜锦寨的苗人住的吊脚楼子,用竹木搭得非常精致,树皮屋顶还为了美观,垂下那截撕成条条柳柳,平添几分诗意格调。门前墙上都挂满了象征五谷丰登的谷物,宝戈家的窗户甚至还贴着红红的手剪窗花,看得出来,这个寨子里的苗人生活过得并不粗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品位了。
可唐果儿却没心思去看这些,这盼着天快点黑,好去金玉银玉家吃晚饭,顺便挖掘情报。
铃铛儿却心无旁骛地和宝戈玩成一团,就着门口挂的干包谷叶子禾杆捣鼓出各种可爱的小玩意乐不可支。宝戈的父母和其他苗人一样是实在人,在和他们比画着交流时,铃铛儿惊喜发现他们嘴里冒出来的汉人词汇越来越多,心想这寨子的苗人恐怕都接受过一些汉化教习的,只是时间久了,没有交流的环境就遗忘了。
这让铃铛儿觉得夜锦寨多少带上了一点神秘感。
看看唐果儿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铃铛儿向宝戈比了比手势,指指唐果儿,宝戈转着眼珠想了半天,似乎是明白了这个小姐姐的意思,调转枪头虎头虎脑地扑过去抓住唐果儿喊了一气,做出“你也要和我一起玩的架势”,唐果儿简直无法抵挡。
看见铃铛儿鬼鬼地咯咯笑,就知道是她搞了小动作,正要出言,铃铛儿哈哈大笑道:
“你不要这么紧张,太阳每天都要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