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苏丽把卷好的画还有感谢信一起交给了女仆:“依旧是送到当维尔寺的奈特利先生那里。”说完这句话,她又从抽屉里拿了一法新递给女仆。
女仆接过铜币开心的笑了一下,拿着信和画朝苏丽行了一礼后快步出了门,跑出寄宿学校去给当维尔寺送信了。
女仆把东西送过去时,奈特利正好从哈特菲尔德串门回来,看到写信人的名字,他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苏丽抬头看着她乖巧笑着的样子。甜蜜的表情是和活泼甚至有些骄傲过头的爱玛完全不同。
把画纸从画筒中抽出,打开――
在看到画全貌的下一瞬间,奈特利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小姑娘画技不错。阴影处理的很好,更棒的是色彩明艳亮丽又不突兀。这位哈丽特?史密斯小姐一定是一位内心充满阳关的乐观姑娘。因为这副画中的景色他很眼熟,他发誓,那里绝对没有小姑娘画出来的那么明亮又充满蓬勃向上的生机。
“汉斯!”他朗声召唤自己男仆的名字,然后把画重新卷好放入画筒中。
“先生”
奈特利把话递给男仆,吩咐道:“把这幅画送到伦敦装裱。”
“是,先生。”
等到男仆离开后,奈特利才拆开信快速的看了起来。信写的倒是没有画画的那么好看,只是用最简单的句子表达了一下谢意和简单说明了一下画是回礼这件事。
他并没有再回信,虽然他的年纪完全可以当那个小姑娘的长辈,但是在外人眼里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总不好有太多的书信往来。过了几天,装裱好的画拿了回来,被挂在了奈特利的小书房里,每日看文件累了,看看画心情能轻松不少。这种蓬勃的生机是他这个年纪已经渐渐失去了的……
时间慢吞吞又迅速的超前奔腾而去,就在苏丽和同学们一起画画,唱歌,读书写字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她偶尔会在河边或是林荫小道上散步时遇到奈特利先生。两人彼此亲切却又生疏的交谈几句,然后行礼分开。圣诞节的时候倒也会为对方准备一份合适的礼物。
苏丽和朋友们在巴斯玩了一个夏天,直到秋天开学才回来。虽说朋友一家只是普通家境,但能离开海伯里去别的地方玩就让她很开心了!要是可以,她甚至还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彭伯利,不知道有没有达西先生,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位眼神灵动的班内特小姐。
17岁的她已经不再跟着这里的寄宿生实习了,虽然还能在这里住上一年,但她也在慢慢的寻找合适的房子。不需要太大,但要有一个不小的花园。当然位置也不能太偏,她作为一名年轻的单身淑女,位置太偏僻会有危险。
只不过还有一年的时间,慢慢来,并不急。
这天她送走了不再继续在这所寄宿学校的两位朋友,正坐在自己房间里整理书信呢,戈达德太太走了进来。
“今天晚上你陪我一起去哈特菲尔德赴宴,这可是伍德豪斯小姐亲自开口邀请的。”戈达德太太是真的很喜欢苏丽,她走到床边坐下,脸上带着开心的放松笑容:“伍德豪斯先生是海伯里订好的绅士,也很有名望。伍德豪斯小姐特地让我叫上你肯定是想要和你交朋友。相信我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是个很好的做朋友人选。”她会为你带来数不尽的好处。
最后一句话戈达德太太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小姑娘面皮薄,心思也单纯,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这些比较好。
傍晚的时候,苏丽拿出新做的短袖裙子换上,刘海编成漂亮的麦穗状绕在脑后的发髻上。又挑了几朵清雅的蓝色雏菊发誓固定到发髻上。
戈达德太太看了看,从苏丽的首饰盒里挑出一根珍珠项链:“亲爱的,哈丽特,把这个带上吧!这衬得你的脸美极了!”
穿上外套,苏丽挽着戈达德太太的手上了去哈特菲尔德的马车,然后,在虽然有些旧但精致华美的哈特菲尔德前停下。
搭着执事的手下了车,进了门脱了外套和手套,她和戈达德太太被热情的迎进了饭厅。主人家热情的邀请她们入座,苏丽的身边就是好久未见的奈特利先生。
她下意识的朝男人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奈特利眼神晃了晃,也回了一个微笑。他第一次遇见女孩的时候她的身上满是泥污,发丝凌乱。后来的几次女孩都穿着普通的常服,好看,却也不惊艳。今天女孩应该也没有太多打扮,坐在一旁温温柔柔的,却让人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到她的身上。
像是一颗珍珠,圆润光滑,并不璀璨但却勾的人心驰神往。
原本还是一团孩子气的小姑娘不到两年时间就长成了一位迷人的淑女。
时光可真是神奇,它让树木枯萎,也能让花骨朵绽放出令人惊艳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