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惊讶地瞪起眼“这么年轻啊,那他肯定也不大吧”
“他跟我一样大,也是十九。”
季屿随口找话道,“我们俩是同学。”
“哦,那挺好。你们是打算一毕业就结婚吗”
这时,“咔嗒”一声,门开了。
贺宙提着吃的从外面进来,他问“什么结婚”
大妈声音小了一截“没什么,我们就聊聊天。”
季屿看着他笑“能不能别板着脸”
贺宙脸色松了松,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样”
一旁的大妈小声叹了句“是个听老婆话的。”
季屿“”
他咳嗽一声,“帮我把床摇起来。”
贺宙放下东西,立刻给他摇好了床,接着又扶着他坐起,摆好小桌子,再把买的东西摆上,最后拉上病床之间的帘子,隔绝了其他人的视线。
贺宙道“快吃吧。”
季屿看了贺宙一眼。
只见他神色毫无波澜,一点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贺宙拧起眉,他一只手拆盖子不怎么方便。
季屿道“我来吧。”
话音落下,粥盒的盖就开了。
冒着热气的海鲜粥被推到了他面前,贺宙又体贴的拿了把勺子给他。
就差把粥喂到他嘴边。
季屿顿了顿,半晌才接过勺子。
“谢谢。”他小声说。
“不用跟我说这个。”
贺宙抬眸,“我是你男朋友。”
季屿一愣,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他舔了舔唇,低下头,一下下地舀着碗里的粥。
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尴尬。
再细想想,还有点肉麻,听得他脸发热,耳朵也有点痒。
“那个”
季屿清了清嗓子,“你身上的伤怎么不跟我说。”
“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
贺宙又说,“你想看吗”
季屿顺着他的话点头。
“吃完晚饭看吧。”贺宙道。
“好。”
等吃完了晚饭,季屿的水也挂完了。
拔了吊针,医生跟他说要在医院再观察一天。
贺宙道“来的时候太匆忙,没考虑太多,之后又光顾着等你”
他停顿了下,道,“晚点我去跟他们说一声,换个单间吧。”
“行啊。”季屿的注意力全在贺宙的背上,不管他说什么他都想也不想地应了。
贺宙的背如大妈所说,确实是没一块好皮。
上面全是擦伤,或紫或肿,还有许多划痕,涂了药水后整个背部都暗沉沉的,看起来挺吓人。
“看见了全是小伤,绷带都用不着。”
季屿拧起眉“疼吗”
“不疼。”
季屿撇嘴“怎么可能。”
贺宙“真的。”
季屿没再说什么。
贺宙等了会都没听见背后人的回应,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不由蹙了蹙眉,就要拧过身。
就在他想开口询问的时候,火辣辣的伤口上忽然拂过一缕微风。
风很柔,很轻。
吹在伤口上凉凉的,很舒服。
但仔细感受,这风里似乎又带着点温暖。
贺宙挺直了背,没有回头。
喉结滚动,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他闭上眼,季屿噘着嘴为他吹伤口的样子在脑海中浮现。
“季屿。”他心下意动,喊了声他的名字。
“干嘛”
季屿一说话,气息就都喷在他的背上。
受了伤的背部敏感至极,贺宙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次的风,比上次要更热一点。
他轻笑了声“谢谢。”
“哎呀这有什么的,我”
大咧咧的声音停住,变得犹豫又别扭,“我、我也是你男朋友。”
说完,季屿佯装镇定地朝卫生间走“我上个厕所。”
不等贺宙回应,他就快步进了卫生间,关上门后立刻跑到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通红,耳朵也通红,一副脑袋快冒烟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
自己竟然做出了如此肉麻的举动
季屿想想刚才自己噘着嘴给另一个男人吹伤口的样子就浑身发麻,呼吸不畅。
天。
他居然干得出这种事
这时,贺宙在门外敲了敲门“季屿,我洗个手。”
“我马上好。”
季屿往四处看了看,没能找到干净的毛巾,最后他扯了两张纸,潮了水后避开伤口,把脸颊、脖子,还有耳朵都擦了几遍。
过了一会,门打开,季屿从里面出来。
他脸上的温度不仅没降,反而看起来比刚进卫生间时还要红。
“好了”贺宙问。
季屿点点头,语气平稳“嗯,你进去吧。”
贺宙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脸怎么这么红”
季屿“”
季屿“闭嘴,别问,洗你的手去。”skb6ws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