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道“好,关侯的劝谏我都记下了,可是用人用人,最重要的就是信与不信,如同我对关侯,我会给关侯机会让关侯自己选择,关侯值得我信我自然会信,若是不值得,关侯也会付出代价的。”
真就一句比喻而已,子婴这样知情知趣的人自不会以为刘元在这个时候还在敲打他。
早将性命托付于刘元手里,子婴活下来了,还得了今天的地位,他便将刘元视为世上最可信的人。
可信之人到了今日也没有改变,她依然坦荡磊落,无论是对他或是对待旁的人。
“关侯想要出一份力,那我便给关侯一个机会。”子婴不想被人养着什么都不做,刘元岂有不遂他所愿,缺人的人,刘元必须把人都用起来。
“但听殿下吩咐。”子婴起身朝着刘元郑重地作一揖,刘元道“将我封地内的所有教坑都封了。”
啊子婴万万没有想到刘元竟然会下这样的命令,“封,封教坊”
教坊是什么地方子婴当然知道,但是刘元让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封教坊,封了教坊就能对付世族完全不想到其中的关联。
子婴满腹狐疑地看向子婴,甚是不可置信,刘元点头道“对,封教坊,而且是我封地内的所有教坊,大大小小的全都封了。”
得,刘元都已经再一次肯定地告诉子婴了,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子婴虽然不知道刘元的用意,但这是刘元让他去做的第一件事,方才还请了要做事的人,必须去。
“人马”要封教坊哪里是子婴一个人去就行的,必须得有人跟着,子婴手里完全没有兵,没有兵想封教坊,得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吧。
子婴是个聪明人,因此与刘元讨要人马。
“车应。”刘元唤了一声,外面的将军听着话立刻走了进来,朝着刘元应道“车应在。”
“你带足了人手跟关侯走一趟。”刘元吩咐下去,车应再一次应是。
“不管旁人问你们什么,只道一概不知,封了教坊之后教坊里的人都交给一心。”刘元让他们分工做事,一心闻之应下了。
门外这时传来了一阵阵声音唤道“武先生你回来了”
声音是越来越近,刘元高兴地道“先生回来得正是时候。”
“久宁,快出来迎客。”刘元正准备站起来,武朝的声音已经高高地扬起,刘元想到琼容没少说过武朝认识的人不少,但是直到现在武朝都没有忽悠过一个人到刘元的身边,让刘元出去迎客,这是带了多少人回来
不管心里再怎么嘀咕,刘元还是迎了出来,只见武朝正与三个说着话,“怎么样,这座公主府布置得如何”
三人的岁数看起来比武朝都要年长,其中一个已经头发发白,刘元瞧着他们的气度,站在门前与武朝作一揖,“先生。”
武朝本就叫唤刘元出来相迎,刘元如此恭敬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他见礼,武朝露出一抹笑容,“这便是小徒刘元,也是大汉的始元公主。”
徒弟在前,刘元的身份在后,即点明了自己教出一个好徒弟,也显露了刘元此时的身份尊贵。
“你来见过三位先生,申寒先生,尤钧先生,徐庄先生。”武朝从白发的郎君开始依次为刘元介绍,刘元见之朝着他们再作一揖,“见过诸位先生。”
神情淡然,并没有所谓的欢喜若狂,反倒引得三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武朝。
“诸位先生请进,请进。”孟非倒是比刘元还要积极,刘元似是才想起来道“诸位请。”
侧身相迎让他们都入内,孟非感觉着刘元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无声地给眼神询问,刘元给了他一抹安心的眼神。
“殿下,子婴这就去办事。”子婴一向会给刘元的长脸,适时的出面吐露一句,也让众人注意刘元的目光落在了刘元的身上。
“车应将军与关侯一道去。”刘元微颔首提醒了车应一句,车应立刻应下。
而子婴也与武朝打了一个招呼,带着车应一道离开了。
“你让车应和关侯去是办什么事”武朝是真好奇,他不在府里这几日出了什么事
“殿下,长安八百里加急,陛下的诏令送来了。”刘元才要解释,这时门口传来了禀告,刘元立刻道“快请。”
派来送信的人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进来,当面与刘元跪下,“殿下,这是陛下的诏书。陛下道事情紧急,因而以八百里加急送来。”
反正自家父母也不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刘邦就想赶紧把刘元想办的事办好了。
刘元也不管这些虚礼,只管上前从将士的手里接过那密封的竹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便拆开了,不看还好,越看刘元脸上的笑意越浓。
“好。”看完之后的刘元道一声好,同时将诏书给武朝递了过去,武朝也不说客气话地上前接过,刘元与那送信的将士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整再回长安去。到时候我会让你给父皇带一封信。”
“诺。”将士甚是以为能站在刘元的面前,和刘元说一两句话是极大的荣幸,刘元还会有话让他代传,他高兴地下去,等着下一次刘元的传诏。
武朝好不容易看完了刘元递上来的诏书,完了欢喜地睁大眼睛,“好,好啊想要大汉极快的恢复元气,你这个主意好,好”
连着几个好字,听着一旁的人都十分奇怪,询问的眼神看向武朝。
武朝询问地看向刘元,刘元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份诏书即会由我做起,也无不可叫人看的,几位先生若是有兴趣就让他们看看。”
好啊,一来就让他们看到这份诏书,这对刘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武朝将诏书交到几人的手里,同时好奇地询问道“你让关侯去办什么事这里可是旧秦之地,让关侯带兵马出入秦地,你胆子是真大。”
“瞧先生说的,无论从前的关侯是什么人,现在的他就是关侯,是大汉的关侯,他既有为大汉做实事之心,又想为百姓尽一份力,既在我的封地之内,我信他且用他,有何不妥”刘元道得分外坦荡,不过却还是没有回答武朝,她是究竟让子婴去办什么事还得带上了兵马。
刘元朝着武朝再相请道“先生与几位先生请进。”
这已经是第二次相请了,武朝回头朝着他们道“诸位,诸位快请进,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
方才刘元就是在正堂和人议事的,武朝带了朋友来,刘元也请他们客客气气地进去,这会儿白发的郎君申寒已经看完了诏书,带着几分诧异地看向刘元,武朝直请之时他也算是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道“好,请。”
算是在刘元的面前第一次说话了。另外的两位,尤钧是一个留着长胡子的男人,虽然也不说话,却是上下打量了一圈刘元这公主府,落在刘元身上的视线,最少也有三次吧。
另外一位叫徐庄的就显得温和多了,哪怕也不说话,刘元说话时人家怎么说也还是朝着刘元打了一个招呼,十分客气得很。
刘元侧身而立,让他们都进去,而武朝请他们都进去,三人都是应武朝所请而来,刘元的姿态还算是恭敬,他们也就走了进去。
“殿下。”孟非唤了刘元一声,孟非赶紧的道“这三个一定要留住,他们可都是有名的谋士。”
有名得刘元压根不知道,刘元回头看了一眼,孟非怎么说也跟了刘元不短的日子,收到刘元那眼神立刻明白刘元的意思,赶紧的解释的道“这样的闻名不是传扬天下,而是在我们这些人里,他们早就说过项羽的天下不会长久,必会有能另一个人取项羽而代之。汉王正是如此。”
“能看出项将军不能长久不能代表什么。”刘元不以为然,看他们高傲的模样,也不知武朝是用什么办法把人弄过了过来。不认可又无为百姓之心的人刘元是不太想用的。
孟非本来是一脸的兴奋,结果却发现刘元并无兴奋之意,显得十分的冷淡。
“殿下刚刚还说自己手里缺人,为何不喜”孟非提醒着刘元,刘元莫不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知道自己手里缺人,可是你要是被人审视加轻蔑,想来你也不会觉得来了几个人有多高兴。”乍见武朝带回来的人,刘元第一反应就是高兴的,可是她出现的时候这三人落在刘元身上的目光从上到下都透着轻蔑,对,就是轻蔑。
审视也就罢了,毕竟作为一个陌生人,身怀一身的才华,想要选择一个可以效忠的人,因此而上下打量一个人,思量该不该为这样的人效力,因而审视,这就是理所当然的。
轻蔑就是看不起,还是看到刘元的第一眼就透出来的轻蔑,这样的人,刘元便也不想供着。
孟非想起了自己初见刘元那会儿,当归初的出场挺特别的,而且啊,当时的事情应该是要怎么的说呢,嗯,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对吧,但是孟非是想看看刘元是不是值得自己投靠,他那时看刘元的眼神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蔑。
以己之心度于人,对一个人瞧不起,怎么可能会想对这个人尽忠
“来者总是客,总要看在武朝先生的面子上让人宾至如归,至于他们是走是留,随他们的便。”刘元也不在意这些人最终能不能留下,但礼节总是要有的。
“让人准备酒宴。”朝着一心吩咐下,一心即去办妥。刘元带着孟非落后了一些进的屋,上座自然就是刘元的,武朝这会领着人也还没有入座,刘元这样姗姗来迟,申寒似是不轻意地说了一句,“好大的架子。”
刘元笑着回答,“还成。”
半点不觉得自己有错,武朝立刻从刘元的态度摸到了刘元的冷淡,按理来说刘元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现在刘元却成了这般的模样,武朝看向他带来的朋友,这些人的性格武朝心里有数,但是这一次,他们愿意跟他走这一趟,武朝打从心里高兴,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申寒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万万没想到刘元在对他不善的话还能答得理所当然,“先生一路辛苦,我已经让人设了酒宴,这宴是为先生接风洗尘的。”
压根不拿申寒当一回来,刘元冲着武朝温和地说话,“有劳先生了。”
当着外人的面刘元朝着武朝作一揖,这样的恭敬答谢,引得武朝笑出声来,“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那么多礼,这是怎么回事”
十分的不习惯,武朝觉得还是从前的刘元更叫他面对得坦然。
“先生为我尽心尽力,我谢先生是理所当然。旁人的轻蔑也罢,无视了好,我不放在心上,也望先生不必过多在意。瞧得上瞧不上的,他们有自己的考量,我对他们也有自己的考量。”
刘元算是回答了武朝,武朝一下子明白了,敢情刘元的异样是因为他带回来的三人。
“公主殿下好大的气性。”谁还能听不出刘元话中之意申寒第一个出声表明了自己的不满。
“阁下能有气性,我就不能有”刘元笑笑地反问,要说气性,这三位哪一个是没有的
许他们可以有,刘元就不可以有凭什么
这个世上的事都是他们说了算不成
刘元都不敢要求天下的人都得敬着她,拿她当作一回事,申寒又凭什么认为自己用着看不起刘元的眼神和态度对待刘元之后,刘元还得像供着祖宗一样的供着他们
再说了就算对着祖宗刘元也从来不供,他们还什么都不曾为刘元做过,竟然就在刘元的面前摆起架子来
架你个头啊刘元又不是吃饱没事干给自己找事的人,想摆架子的人自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好走不送。
“公主殿下许是有什么误会。”脾气看起来相对是比较好的徐庄眼看申寒就要冒火了,赶紧的出声安抚,让他们都先别那么大火气。
“诸位因何而来”说到误会,行吧,刘元就让他们好好地说一说他们的来意。
刘元问完了第一个看向徐庄,徐庄没想到刘元会问得直白至此,一时倒是不知该答还是不该答。
“初初见面刘元可曾有失礼之处”没有得到他们的回答刘元也无所谓的,刘元再问自己可有失礼
失礼,刘元自然是没有的,只是相对比较冷淡罢了。一般来说自家的先生带了人回来,刘元就该十分热情招待的是吧,哪怕前来的客人十分冷淡。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加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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