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若心痛不已地握着秦亦可受伤的手,一面点穴替她暂时止痛,一面取出药粉替她的手止血包扎。
“阿可,你很棒,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秦亦可靠着林芷若的肩膀,双目哭得通红,却仍在祈求她,“芷若姐,我求求你,一定要保住孩子……”
往日秦亦可从来也没觉得这个孩子对于她而言有怎样的意义,甚至曾经想过自己家孩子的性命与自己一起了结,起初也是在林芷若和秦子裕他们的劝说之下,才决定留下孩子。
直到近来孩子在腹中足够大了,开始有了胎动,她才渐渐感到这个小生命跟它既是一体,又不是一体,她虽是她的娘亲,可是他终究是要从她腹中生出来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抉择他的生死,就算她被斛律奇背叛伤透了心,失去了一切的生的希望,也终究怪罪不到这个小生命的头上,就算用自己的死来换他的活,她也是甘愿的,谁让她与他骨血相连……
“阿可别激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深呼吸,放松心情,想想你最快乐的日子,痛苦很快就会过去的,相信我……”
“最快乐的日子……”
“对你好好回忆回忆,我们一起在金风苑,在端王府一起玩的时候……”
秦亦可看着林芷若勉强的笑笑,“我当然记得……”
可她最快乐的,却不是那些。倘若将她自己比喻成一朵花,她自小在宫外,到十三岁回宫,都始终压抑着没有完全绽放,直到遇见了斛律奇……
她是在他怀中绽开,也是在他手中凋败,她这一生最好的,最坏的日子,都由于他而来。
意识混沌,秦亦可终于昏睡了过去,轿子到了惠王府后院,林芷若抱着秦亦可匆匆借着轻功飞回了自己的院子。
将人放在床上,然后关上门窗点亮灯盏,取出所有的药物和器具,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将这个孩子保住。
孟东星将自己的爱驹埋葬之后,便又回到了公主府,看着跟秦子裕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秦亦可”,目光中充满了疑虑。
他明明确定她已经怀了身孕,为什么今日下了藏红花又坠下凤辇,她还能安然无恙,又变起了什么戏法……这其中难道还有所隐情
孟东星渐渐的走近“秦亦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最终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伸手拍了拍“秦亦可”的肩膀,幽怨无比地说道:“阿可,为了来吃你的乔迁喜酒,我最喜欢的马都死了,你可得好好赔偿我,不然就算你嫁到西凉,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提升转过身,看着孟东星,脸上的笑容淡了,随即愧疚的拍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阿星,今日的事,谁也没有想到呢,对不对,嗯,我听说西凉有很多的汗血宝马,到时候被你挑一批最好的送来,至于惊云,我也只能多给他烧些纸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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