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土匪头打算表达不满时,陈星又继续说道:“也许明天我吃好喝好睡好,就又想起来了。”
土匪头咬牙切齿,这下他可清楚明白了陈星的意图,但等他反应过来时,陈星早已走得远远的。
次日,没等土匪们找她,陈星已经先找上了他们。
两天,也是时候了。
土匪窝的房间不多,所以被抓来的陈星和楚堉都在一间屋里,陈星走之前故意经过了楚堉的身边。
楚堉看着陈星那曼妙的身姿消失在门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条,再次抬起头,看向陈星离开的地方,目光深沉。
此时陈星已经来到土匪头房内,给他们讲完了昨天的故事。
得知故事的结局如此的忧伤,土匪们都摇头叹息。
他们从小就是野蛮生长的人,父母大多都早早过世了,没有什么文化,很多人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生活都是打砸偷抢,女人也都是路上抢来的,自然没有什么情情爱爱,饶是如此,听了这个故事,还是会有些惋惜。
但也仅仅只是惋惜。
没有心没有肺的人,听故事也不过是满足当土匪当得无聊的消遣。
是以,陈星又讲了一个偏向热血激情的故事。
土匪们听得热血澎湃,陈星又借此向他们讨了酒来,虽是她要的酒,可她压根就没喝过。
“阿烛,到你出场了。”陈星的食指一圈一圈地绕着酒杯的边边摩挲着。
阿烛信心澎湃:“没问题!交给我!”
不过一会儿,土匪们便都纷纷醉倒了,而陈星还在一点一点地讲着故事。
而后,酣睡声此起彼伏,她起身拍了拍身子莫须有的灰尘,便悠哉悠哉地往关着楚堉的房间走过去,一路上人烟稀少,便是因为大多人都去听她讲故事了,只要听了故事的人都喝酒了,而阿烛则在酒里放了迷药。
这不,一个两个都倒了。
还未到楚堉房间,就已经先看到了房间门口两个守着门的土匪倒在地上,而楚堉毫发无损地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陈星走到楚堉身前,下意识地就拍了拍楚堉的肩膀,骄傲地笑了笑:“你真是好极了!”
楚堉被陈星拍肩膀时,似是猝不及防,没有想到陈星会这么不顾男女有别而随意与他肌肤接触,可怎么看又都觉得她的行为不过是兄弟间的行为,说教陈星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了,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星。
说实在的,当他收到陈星的纸条时,他对陈星是表示怀疑的。
纸条上写的是——一个时辰,门口等我,勿找我。
这几个字,像极了在命令他。
他淡然地笑了笑,压根不信她一个女子会作出什么事来,何况,他还需要一个女子救他吗?
刚好一个时辰,那美丽的身影,徐徐而来,还带着些得意地慢悠悠走来。
那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土匪窝里被囚禁的人,反倒是在自家花园里散步着。
看到她时,原本的不怀疑转变为惊讶再到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有意思。
——
两人离开土匪窝,便往山下走。
陈星仔细回忆起书中的内容,只提到下山时,在水源处,会遇到一个人,而这个人正好便是解开此次瘟疫事件的人。
但现在尴尬的点是,书中没有说是哪个时辰遇到的人,陈星又不好跟楚堉说她有先知,毕竟,她知道的也只到这个地方,再后面的她也不清楚了。
思来想去,最后陈星和楚堉说先前的水也没了,不若再去一趟水源处取水。
是以,两人便去往水源处,这时,好巧不巧,陈星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有个贼眉鼠眼的人。
那人鬼鬼祟祟地,陈星立马将楚堉拉过来,躲在一棵树后面,那树离那人并不远,正好可以将那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的。
楚堉没料想到陈星如此行为,未作反抗便已经被陈星树咚了。
但看着陈星的眼色,却并没有任何暧昧之情,反而是正经地观察着别处。
只是,陈星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洒到他的肩颈处,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让他有些难耐。
好像,最近和这个女人,有些太近了。
想到这段时间来的各种对他而言过于亲密的接触,面色一变,他立马将陈星的手打开,又闪过身站在她身后,陈星被人莫名其妙地拍红了手,倒也无所谓,被打开手后又继续看着那鬼鬼祟祟的人。
那人东顾西盼,样子猥琐极了,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又赶紧往水源里倒了什么东西,就匆匆离开了水源处。
这时,陈星和楚堉从暗处走出来,看了眼溪水,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当下便跟着那个偷偷摸摸的人一块下山了,跟着跟着,便瞧着他进了一间药房——宝林药房。
陈星所知道的事也仅限于在书上所看到的,但楚堉却是知道这间药房。
宝林药房是单县最大的一间药房,有再世华佗的声誉。这名气甚至是大到京城里都有许多人生了病无法救治便会来到单县找宝林药房。
常人不知,但楚堉知道宝林药房的大夫是单县知县的远房亲戚。
当年他眼瞎时,便是经过了单县,在此休息时,想着宝林药房或许可以医治。
原先以为宝林药房的大夫有再世华佗称号,想必是个不慕权势之人,是以让人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去救治,不想派去的侍卫却被赶了出去。
而后,因着已经到了单县,皇上又提到单县近期有些动作,楚堉便寻了知县打探一番,那知县看到楚堉有眼疾,便唤来了宝林药房的大夫来诊,才得知这大夫竟与知县有这层关系,还知道了宝林药房原来并不救普通老百姓,只接贵客。
想到这,楚堉心里冷笑。
为医者,有一身救世本领,却没有纯良之心。
这时,宝林药房出来了个小厮,看到他们两人站在门口,便高冷道:“喂,你们两个站在门口是来应聘学徒的吗?”
——
“抓药呀!愣着干什么!”小厮推了一把陈星,没反应过来的陈星一个踉跄晃了晃身体,“怎么这么笨?都两天了还不识得药。”
“呵。”隔壁在一旁得心应手地从每个方格里抓着药的楚堉偷偷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