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杰眼都不眨一下“不知道,听不懂。”
“啊”薛业也不懂了,明明是杰哥买的偏偏不承认,“杰哥,你是不是骗我了你说是女生送你,你不喜欢吃才扔给我。”
祝杰不回答,和薛业默契地并肩。
“杰哥,其实就是你给我买的吧”薛业喋喋不休,左肩磨在杰哥的右肩上,反复地蹭他,“是专门给我买的吧”
“薛业。”祝杰站停,表情里有虚张声势的霸道,“你再问一遍,我和别的女生过情人节。”
“哦。”薛业闭嘴了,但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兴奋地蹭起来,“杰哥,那个牌子的巧克力真他妈贵,不会是别人送你的,明明就是你”
“花多少钱一束”祝杰很凶地拽住一个卖花人,运动包的内兜里有现金,换成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炮。
愣是把卖花人的存货买空,目测两三百朵红玫瑰有了。
也没有好好捧着,倒着拿,花泥里的存水顺着透明的玻璃纸滴滴答答流到地上。
“杰哥,给我拿吧,我拿着。”薛业伸手去接,不料花炮从眼前一闪,转手塞给过路的情侣,直接怼在女生的怀里。
“情人节快乐。”祝杰很不地道地说,说完带着薛业继续走。薛业上一秒还在难受玫瑰没给自己,下一秒听到身后有男生和女生要吵架的意思。
“那他妈谁啊不认识能给你送花”
“说了不认识那你倒是给我买一朵啊”
薛业想回头解释,真不认识,这是自己男朋友。肩膀上落了一只手,祝杰推着他往前“再问一遍,我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女生亲。”
“别亲啊,杰哥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薛业还是有点担心,“要不解释一下”
“不解释。”祝杰暗自掐他的锁骨,别人感情的死活向来和他无关,“为这点事能吵架,说明那傻逼男的也不能要,赶紧分。”
薛业哦了一声,其实是想解释完把花要回来。杰哥就是杰哥,说到做到,再多问几遍真要在大街上拉别的女生亲。
看着薛业一脸难受又想问的劲儿,祝杰抿住嘴,压了压上挑的嘴角。
回到家,张蓉正在叠衣服,满地都是,短短几天家里被薛业折腾成垃圾场。祝杰随便一看,薛业又拿自己的脏衣服铺床了。
“哥哥回来了”祝墨小鸟似的冲过来。
“回来了。”祝杰把她举高,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眼睛和自己很像。
祝墨总是瘦瘦的,胃功能不太好,最近才见胖一点。“薛业哥哥说他可想你了,还教我唱儿歌,儿歌的名字叫世上只有杰哥好。”
“什么歌”祝杰一惊。
祝墨唱了起来“世上只有杰哥好,杰哥的肌肉坠坠好”
“停,别唱了。”祝杰举着祝墨掂了掂,重了一点。好在自己回来了,再不回来,薛业折腾完自己,就要开始折腾别人。
“薛业哥哥还给我买蝴蝶小发卡。”祝墨摸了摸脑袋,新的发卡,又大又蓝色,“我去上幼儿园,上完幼儿园,我再上大学。”
薛业不说话,生气,满脸都是没收到花的不爽,好歹让自己摸一下啊。他转过身,桌上有个生日蛋糕“这是谁的啊”
“你的啊。”张蓉捡起一件,闻闻,该洗了。薛业真能折腾,从哪翻出来的小杰的旧衣服
“您知道我今天生日”薛业声音微颤,他以为只有杰哥和师兄们会记住自己的生日。
张蓉偏头看祝杰。“知道,你们上高一那年,小杰就跟我说了。”
“你话真多。”祝杰把妹妹放下,像放下运动包那么轻松。薛业立马又活了,原来杰哥高一的时候就记住自己生日了,还给自己买巧克力,滴水不漏,不愧是他。
“来,先吃饭吧,都是现成的外卖。”张蓉拉开椅子,“你最近的复健进度怎么样”
“还行。”薛业盯着那个蛋糕,心算吃一块要跑多少分钟才能消耗,“冬训强度密集,我趁着这个机会拼一把,下周向学校提出报名。”
“他这个月的教练费我现在给你。”祝杰习惯性去摸手机,“明天给。”
“不急。”张蓉说,“下周报名,3月份比赛,会不会有点快”
“不快,运动员都是带伤上场。”薛业摸着勒紧的护腰,胸肌被托得高高的,为了这顿蛋糕他把护腰拆下来,“况且我有不良记录,不一定不一定能报名,代表学校参赛我不够资格。”
张蓉也在考虑这件事,薛业的情况特殊,他可以是自费运动员,但校级联赛必须挂着学校的名号上场。赛中注射兴奋剂就是压在薛业身上的墓碑,宣布他的运动员之路极有可能就此终结。
“看吧,到时候我找找关系。”张蓉只能先劝,一个19岁的孩子,不可能应付体育圈的老油条,“咱们吹蜡烛吧”
“张蓉。”祝杰坐在她的对面,左臂搭在薛业的椅背上。
“说。”张蓉在塑料袋里找蜡烛。
“我妈,范姗姗,你认识么”
平淡又平常的一句问话,把薛业和祝墨关注在蛋糕上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齐刷刷地看向了张蓉。
张蓉的头发很长,齐腰的高马尾经常盘起来,戴着一副金丝镜框,眼神总和她穿衣风格差不多,休闲又不张扬。
摘掉眼镜后,是一名前国家队首发阵容大中锋的眼神,看得薛业起了一身小疙瘩。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张蓉说,透过祝杰的脸,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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