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冷笑,“手沾了屎,没洗干净就想来碰沙子,不可能!”
手沾了屎这个比喻,涂恒沙在后面听着,觉得还真是十分贴切。
粟融归冷言,“让我,我有话跟她说。”
“说什么?又想编什么谎言?”郝仁杵在两人中间,岿然不动。
“与你有关?”他试图从郝仁身边掠过,把涂恒沙拉出来。
但,只稍稍动了动,手刚刚伸出去,郝仁便按住了他肩膀,并且一记拳头挥了出去,正中他面门。
粟融归怎甘示弱?两人便在采编平台大打出手。
涂恒沙看着地面滴落的血滴,也不知道是谁的,在一旁急得大喊“别打了”,哪里管用?她去拉郝仁,可两头公牛发起疯来,她一个弱鸡,又哪里拉得动?
直到一声大喝响起,“闹什么闹什么?你们自己想成为明天的头版新闻吗?还看着干什么?不把他们拉开!”
周主编来了,一声令下,其他看热闹的同事一拥而上,才总算把两人给分开了。
粟融归的鼻子在滴血,郝仁的第一拳打得有点重。
而郝仁的样子也有些狼狈,脸上肿起来了,明天肯定青紫一大片。
“各归各位!下班的下班!加班的加班!”周主编虎着脸看着这乱糟糟一团。
涂恒沙背着设备进了采编平台,谁也没看,郝仁进来,气呼呼在座位坐下。
涂恒沙找同事借了外伤喷雾,给他喷脸。
他俩的座位是可以看到门外的情形的,敞开的大门外,围观的同事早已散尽,粟融归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里面她给郝仁涂药这一幕。
涂恒沙无意中瞥到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给郝仁喷药。
等她喷完,再抬头时,人已经不见了。
她把药还给同事,经过窗户,窗口可以看见报社的停车场,即便是晚上,路灯下粟融星那辆红色的车都十分显眼,而此时的车旁,两人正面对面近距离地站在一起,粟融星踮着脚,应该是在给他擦鼻血。
她没有停步,从窗口走过。
再回到座位时,郝仁已经在键盘上滴滴答答敲着字了,她也打开电脑,开始编辑她的视频和照片。
“没见过比你更蠢的!”郝仁边敲键盘边道,“也没见过比他更虚伪的!”
涂恒沙听着,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而后继续翻着照片。
“没事儿!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多得是!不是请你明天去赴宴吗?我介绍一哥们,让他陪你一起去,比他帅!比他有钱!”
明明心里苦苦的,涂恒沙听了这话恁是笑出了声。
郝仁看怪物似的看着她,“还笑呢,合着我这一架白打了!”
“不然呢?你想看着我哭?多大点事儿啊,这么着我就得哭,那我这日子可就别过了!”她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人,痛苦和难过并不太能催动她的泪腺,反而是感动和温暖的时候,她更容易流泪。
“能想通就好,不然明天我还得给你找一帅哥,多难!还得是有钱的!”郝仁嘀咕。
涂恒沙这回是真的笑了,“合着你那又帅又有钱的哥们是骗我的啊?”
他瞥她一眼,“不然呢?我自己乔装么?”
涂恒沙笑出声,“不管,你赔我一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