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其他乐队什么样, 反正陆延觉得自己乐队这帮人估计是疯了。
海选前一天,四人跑去理发店里做造型。
理发师“想染个什么样的”
陆延那头自从上回剪完还没怎么动过,他坐在边上翻色卡,手指点其中一个颜色上“这个吧。”
理发师“染全头”
陆延想了想, 把色卡递给大炮,说“挑染。”
“行,”理发师又去看大炮,“帅哥你呢帅哥你这黄头发染得很个性哈。”
大炮整个人完全就是乡村非主流的代表,长得挺清秀,审美有严重偏差“给我来个火红色我要搭我那件战袍”
“火红色”李振隐隐感觉不对,“不会是你那件当初想迎接许烨穿的那件浑身都是亮片的吧, 你还没放弃啊你想闪瞎评委”
大炮“不好看吗”大炮又扭头问陆延,“大哥你也觉得不好看”
陆延不知道怎么说“好看, 特好看。”
李振“好看个屁过来,给你看看我的。”
大炮凑过去。
陆延瞥了一眼, 李振这回走的是熟男风,西装革履。许烨风格就更特别了,他想穿校服,学院风。
许烨“延哥你穿啥”
陆延没他们那么多心思“我照常穿。”
陆延说完坐在躺椅里,想到他们四个画风迥异的穿搭,抬手去掐鼻梁,替评委感到头疼。
陆延漂了几缕头发, 等上色的过程实在无聊,闲着没事干点开肖珩的聊天框。
肖珩头像早换了, 一眼望过去倒还是那片熟悉的黑,只是这片黑里缀满了星星,是一张夜空的风景照。陆延把那张头像放大后,隐约从边上看到半截熟悉的墙体。
明显是他们那栋楼天台。
陆延还没想好发什么,边上许烨又叫他帮忙看颜色,陆延俯身凑过去,他今天身上这件t恤领口开得大,许烨一眼看去除了能看到自家主唱脖子上那条十字架项链,还清楚地看到几块暗红色的痕迹艳靡地烙在陆延锁骨下边再往下就隐在阴影里看不太清了。
纯情大学生许烨慌乱地将色卡从陆延面前移开,一把夺过“我我我我自己挑”
陆延刚想说这孩子这是犯什么病,直到坐回去,无意间低头,自己看到那片吻痕“”
那次之后,他身上这些红红紫紫的印子就没消下去过。
陆延闭上眼都能回想出肖珩埋头在他身上,男人身体浑身是汗、碰到哪儿都要留个印子的模样。肖珩很喜欢干这事,就算不做,见印子消下去了也非得在他身上咬几口。
陆延对此表达过意见“我晚上还得上台。”
肖珩语调闲散“上呗,先让我上会儿。”
“”
肖珩又说“又没说不放你去。”
陆延简直想一脚把他从床上踢下去“你弄成这样,我他妈难道穿高领上台”
肖珩不说话,他的手在他裸露的脊背上一寸一寸滑下去,隔了会儿才说“我早就想这样干了。”
陆延没反应过来“什么”
“四周年你在台上脱衣服的时候。”
肖珩毫不避讳地说“当时全场所有人都在看你,可我想把你藏起来,藏起来折腾一顿。”
陆延没再想下去,他最后在肖珩的聊天框里咬牙切齿地打下四个字。
陆延妈的畜生。
头发染完吹干,简单修剪完总共花了三个多小时。
陆延到家刚好赶上饭点,正想着午饭怎么解决,还没开门就闻到一阵饭香。
肖珩在用他家里那口电磁锅煮东西,陆延厨房太小,工具也不全,能做的饭菜种类有限。
陆延“你在干吗”
肖珩听到开门声,没回头“畜生在给你做饭。”
“”
“你这油烟机都没有”
“没有,”陆延走过去说,“买不起。”
肖珩没再说什么,把刚切好的山药倒进去。
陆延只闻到味儿,没闻出来他在煮什么,走近了看到锅里是一锅排骨汤,汤炖得很浓,不是想象中的黑暗料理“你还会做饭”
肖珩把锅盖盖上,说“不会。”
陆延“那你这锅”
肖珩转过身“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菜谱。”
陆延“”
肖珩“现学的,比想象中简单。”
陆延想起来这人之前带孩子那会儿好像也是照着育婴手册学的,除了不太会哄孩子以外,理论技巧都还掌握得不错。
肖珩确实学什么都很快。
甚至只要他想,那门不感兴趣的金融课也能拿个不错的成绩。
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烟火气,陆延平时忙着跑排练和演出,叫外卖、吃泡面的情况比较多,除非哪天实在是空得不行,才会借伟哥的摩托去趟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