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妃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地剥着瓜子,瞥她:“你这么担心做什么难道她还能第一个对付你不成”
怜嫔尴尬一笑:“看姐姐说得,我对皇后娘娘丝毫威胁都没有,她怎么会对付我啊……”
“呵,还算你知道自个儿的份量。”许妃轻笑道。
怜嫔进宫也有大半年了,虽不比之前那般无知,但仍然对上位者有些不自然的忌惮。就拿皇后举例吧,她只要一听她的故事,她便能打一个哆嗦。
“我现在一想到皇后竟然能私自处死孝哀帝最爱的妃子,我这心里就害怕啊。”
许妃停在剥瓜子的手,坐直了身子。说到底,谁能不怕也不都是她姚玉苏啊,杀人都不眨眼睛的。
“别说些瘆人的,你我规规矩矩的,她哪里能对咱们出手。”许妃撇嘴。
“可我就是害怕……”怜嫔抱着胳膊,脑袋里全是话本子里的场景,什么珍妃的血流了一地啊,她的眼睛瞪得直直的,到死也不能闭上啊……
许妃被她带得心绪不宁了起来,挥挥手:“走走走,让你来聊天的你就说些这个,烦不烦人。”
怜嫔不好意思地一笑,她是个胆小儿的,知道皇后没有空召见她们,她竟然还松了一口气。
主仆俩被赶了出来,怜嫔的宫女小雅扶着她往自己宫里走去,道:“娘娘,皇后真有那么吓人吗”
怜嫔挺直了背,单手捶了捶肩窝,道:“吓不吓人倒是另说,反正让许妃知道我不敢对皇后做什么就对了。”
“娘娘这是何意”
怜嫔撇嘴:“许妃为何一个劲儿地拉拢我我父亲官位不显,我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她与我搞好关系还不是想我当她的马前卒,我又不傻。”
小雅恍然大悟:“怪不得娘娘在许妃面前表现得那般胆小……奴婢就说嘛,娘娘可是敢夜里看鬼故事的人,怎么会被轻易吓到。”
“嘘。”怜嫔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
主仆俩偷偷摸摸地相视一笑,快步赶回自己的宫里去。
——
蔺郇今日发落了两位大臣,一个是礼部侍郎,一个是殿前副都指挥使,后者还是和亲王的舅子,可陛下还是一口气摘了他的官帽将他发落成白身。
“太不像话了,当值的晚上居然去喝酒这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下了朝回了书房,蔺郇还在为此事生气。
周麒麟跟在他身后,道:“夜里瞌睡多,喝一两杯也实属正常,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喝醉了,还错过了今早的值日。”
蔺郇冷笑着坐在宽椅上,道:“这些人,仗着朝中有人庇佑便无法无天,朕这才不过是将他罢免了官职,下一次若再发生类似的情况朕一定摘了他的脑袋!”
雷霆之怒,谁人也不敢轻易凑上前去。
周麒麟琢磨着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啊,昨日陛下大婚,宫里有人喝一两杯喜酒也很正常,可为何陛下会生气到这种地步呢他知道陛下是对军纪要求十分严格的人,但这样的时候总该宽宥一二吧。
瞧着这劲头,活像是吃了什么大补药,火气大得无处发泄。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瞧,这又看不惯他了。
周麒麟无奈地道:“陛下夙愿已偿,怎么看着倒比往日还要急躁啊。”其实他想说的是暴躁,但最终没敢。
蔺郇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说什么难道向自己的臣子吐露他摆平不了自己的皇后吗
“滚滚滚。”一腔火气无人倾诉,他只得选择自己一个人静静了。
周麒麟:“……”想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若他办成了此事,将有大造化的这就是自己该有的造化
“陛下保重身体,莫要气病了,臣这就告退。”走之前,他忍不住踩了一下某人的痛脚。
蔺郇瞪眼。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早上去练了一节维密塑形,那汗水啊,就跟外面的磅礴大雨一样,哗啦啦——
瘦身太辛苦了,想想就不该吃那么多火锅串串麻辣烫……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大佬叫我来巡山、randomness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