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青没说话,阮之南松手把伞扔下来。
胡小青没捡,直勾勾的看着她。
傅从夜压根没露面,声音从车里传出来:“不用还了。”
胡小青:“还还是要还的。”
傅从夜:“如果你以还伞的名义出现在我家附近,我会跟胡叔叔提几句你的事。”
胡小青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恨的,她咬着压根打了个哆嗦。
阮之南收回胳膊来,看了她一眼,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如果你本身没有资源和能力,人脉就什么也不是。自己有本事了,你本身就会是人脉。”
胡小青脸色白的像纸,她指甲深深抓着自己手臂,她想反驳想尖叫想骂她的嘴脸,却也明白,如果跟阮之南动手,她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阮之南升起车窗,忠告道:“孔樊得罪了很多人,你最近最好离他远一点。”
她说罢,车窗升起,只反射出来了胡小青苍白的脸。
等车开走以后,傅从夜说:“你竟然会想要提醒她。”
阮之南看了傅从夜一眼:“如果这女孩跟孔樊一起被抓了,你家那个护工怕是要跑回来处理事儿,你爸那边没人陪就会麻烦起来了。我只是这么想而已。”
他俩晚上去鲁淡那儿补作业的时候,付锴也在。
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借住在鲁淡他们家里,鲁淡他们家也就在这大排档的楼上,他洗完澡穿个t恤短裤拖鞋就也蹬蹬蹬跑下来。
看得出来鲁淡父母还是挺喜欢付锴的,跟他聊天的样子,简直像是家里多了个儿子。
他们四个坐在桌上,烧烤放中间,各自翻卷子问答案,周围难得没坐几桌,大排档里比平日多了几分安静温馨。
阮之南压根没打算做完形填空,她腿上放着傅从夜的英语周报,念着bbacadb之类的,就在那儿抄。
傅从夜只写了政治作业和一点数学,他抄都懒得抄,在那儿吃着花生米,问道:“对了,付锴,你爸你妈那事儿怎么办”
付锴笑了笑,他没说太多细节,但神清气爽:“嗯,证据拿到了。而且以前因为家暴去过警局几趟,我还要了当时的笔录,诉讼离婚肯定没什么问题。”
阮之南头也不抬:“那你妈回来了”
付锴:“她这周就回来。对,傅从夜,请律师的事儿,谢谢你。”
傅从夜:“啊没事儿,我们家之前总联系的律师事务所对离婚这块好像不熟,我又联系的另一个。”他说着,胳膊肘碰了碰阮之南:“就很早之前来给我爸要债的那几个东北大哥。就找了他们林田事务所。”
阮之南想起来了:“哦哦,就那个左青龙右白虎的。”
付锴笑着在那儿拿尺子画辅助线:“哎,等这事儿完了之后,我们一起出去旅个游怎么样”
鲁淡翻着手机:“说起这个,今年运动会提前了。”
阮之南:“以前七月也办过,十一月也办过。”
鲁淡:“嗯,我跟群里这帮人聊呢,他们说十一月我们好像要学工。就去工厂里学习,哎哟我也不懂有什么好去的,反正十一月学工这事儿是突然下来的,所以就说要把运动会改成七月。但是你也知道帝都这温度,去年七月运动会,中暑了好几个,学校就说再提一点。”
阮之南:“五月六月”
鲁淡摇头:“还没通知下来呢。要真是五六月,那这个学期真是乐疯了,四月学农,五一放假,六月端午,还有运动会!”
阮之南掰着手指一算:“那这学期真的没上多少课啊,嘿嘿嘿,我真想复读到四十五。”
付锴:“哎,端午几天三天还是四天”
他们四个小孩就是掰着指头等放假。阮之南说:“好像四天,因为周日不调课,继续放。你们也知道三中,老师都恨不得少上一天清闲一天。”
付锴激动:“四天,要不要出去玩我想去海边!”
阮之南确实也不想过节总跟父母出去玩:“嗯……去哪儿好呢。我也想去四川,看熊猫啊。”
鲁淡:“话说回来,你过年的时候一个人跑哪儿去了。”
阮之南:“呃,岭门。”
付锴:“哎!岭门好啊,又南方又靠海,还是人不算特别多的旅游城市,交通也方便!”
傅从夜转着笔,却在想:阮之南一个人跑岭门去玩什么
岭门……跟夏安是一个省的,只是夏安是小地方,岭门却算是比省会还发达的沿海城市了。
阮之南听他们俩兴奋地讨论岭门很好玩,她却表情有点抗拒:“别吧,我都去过了就不想再去了。要不然去上海看cp”
这个想法也得到了付锴和鲁淡的一致认同。
回去的时候,鲁淡和付锴就送他们到路口,天还在淅淅沥沥下雨,阮之南跟他一人打了一把透明雨伞,走在路上。
空气很好,帝都空气里的尘埃都被雨水落到地面,车来车往,却有泥土的味道。
他们俩像是吃饱喝足出来遛弯,走到小区门口,阮之南还进了便利店买了两盒酸奶。
都是草莓味的。
她已经默认他也爱吃甜了。
走进小区的时候,路灯照的地面油亮,没有大妈跳舞,只有一些小狗在楼里叫唤,有些人重重的关窗,傅从夜觉得这一段路很诗意。
如果阮之南能别像个小朋友似的转伞就更好了。
等到了两栋相距不远的灭着灯的别墅前,阮之南忽然想起了什么。
傅从夜也想到了这一点。
傅从夜:“……你一个人睡真的可以么”
阮之南一下转过头来,瞪眼看向他:“可以!再说不可以又、又怎么样。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