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莱耶将打火机移向中央,看到了石料上仿佛被火焰灼烧过的焦黑痕迹。
像是孩子的轮廓。
拉莱耶盯着轮廓看了片刻,合上了打火机。
“啪嗒。”
随着打火机熄灭,祭坛重新陷入了黑暗,茫茫之中,只能听见越来越平缓的呼吸声,只是呼吸越是平缓,越像是在缄默之中酝酿着某种不可知的东西。
缇娜绝对不是第一个受害者,最早的痕迹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
住在这栋别墅里的邪教徒一直在绑架未成年的女孩,在特殊步骤之后,将她们杀死在祭台上,用她们的血进行邪教仪式,再用法术毁灭她们的和灵魂,最后将骨灰带出祭坛丢弃。
缇娜的骨灰被他撒在了那栋废弃大宅里,她的狗狗也没能逃过一劫,许久之后,残缺的幽灵从骨灰中诞生,整日在大宅里游荡,想不起来她死前的经历,只记得几个破碎的音节。
不知道克拉拉的父亲是怎么办到的,最终警方认定他和缇娜的失踪毫无关系,克拉拉也不知道,她的好朋友曾经就躺在她家的地下室里,不着寸缕,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睛,望向她的方向。
既然他一直在搜罗未成年的女孩,又怎么会放过一直在精心饲养的祭品
先把克拉拉带走吧。拉莱耶想。
既然已经确认了凶手就是克拉拉的父亲,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把克拉拉留在别墅里都不算安全。
就在这时,拉莱耶在黑暗里听到了第二个呼吸。
液体鼓动的咕叽声从拉莱耶身前传来,迅速蔓延到了她的脚下,想要将她拉进泥沼里。
“轰隆”
楼上,克拉拉放下自己的书,疑惑地向着门地方向望了眼。
有什么响声从楼下传来,听上去不像是爱丽丝撞倒了花瓶。
小姑娘这样想着,站起身,哒哒跑到门边,手指刚刚搭上门把手,又犹豫了一瞬。
如果是有坏人闯进了家里呢小姑娘不安地想。
她犹豫的时候,楼下又一次响起刚才的轰隆声。
“轰隆”
岌岌可危的空间入口终于被撞开,无数看不见的幽影冲出地下室的门,对峙的两个男人却没有离开空间的意思,依旧死死盯着彼此,一个衣着凌乱而狼狈,手臂上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沿着手臂汩汩而流,灰眼睛冰冷得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珠,而另一个人一手握着一本看不清封皮的书,一手握紧刀子,喘着气,笑容透着神经质的狰狞。
僵持一瞬,前者单手从口袋里扯出绷带,迅速给自己包扎伤口。
“没用了,你已经被我伤到了。”邪教徒并没有阻止侦探,喘匀了气,就提着刀子站在不远处,意味深长地说,“你不会认为这是普通的刀吧”
他听到灰眼睛的英俊男人“哈”了声,嘲讽地说“你也不会认为这是普通的拳头吧”
刚刚的黑暗里,克拉拉的父亲突然出现,用祭台边的匕首划伤了侦探的手臂,自己却也被一拳砸中小腹,痛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这句话明显就是在怼邪教徒,然而配合索瑟斯讥讽的神情,足以激怒任何刚刚被他痛揍了一拳的人。
至少听到这句话,邪教徒的面孔扭曲了一瞬。
嘴上说得爽快,实际上拉莱耶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她肯定刚刚对方是突然出现在地下室的异空间里的,而不是早就潜藏在祭坛上,等待她放松警惕,应该是他临时传送回了实验室,正好撞上了一探究竟的拉莱耶,于是决定把这个男人杀死。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索瑟斯的棘手程度,他的力量也超乎了拉莱耶的预料。
他们打开空间时,看不见的影子也跟着从空间里冲了出来,外面的别墅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了它们的巢穴。不过有哥谭在,拉莱耶并不太担心 ,注意力依旧放在眼前。
祭坛是克拉拉的父亲的主场,拉莱耶每一步都像是在往下陷,无法靠近邪教徒,更别提直接攻击他,只能在这里举步维艰。
“你是谁你不是那些奇装异服的傻瓜。”邪教徒哑声说。
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游走,想知道这个看起来完全不是魔法师的人是怎么闯进自己的实验室的。
被邪教徒上上下下打量,男人扬了扬眉,冷笑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英俊的侦探吗”
邪教徒不说话。
血珠凝在他手中刀刃的刀尖,凝聚成圆润的一滴,滴到地板的印记上。
突然,身后响起了小女孩的惊呼声。
他们打斗的动静吸引了克拉拉,小姑娘最终还是按捺住不安离开了房间,发现父亲禁止她接近的地下室的门不知怎么被打开了。
在好奇之下,她走进了地下室,谁知道看到了这样出乎意料的一幕。
她心目中温柔强大的父亲此刻剥去了好爸爸的伪装,陌生得让克拉拉心生畏惧,更别提他手中还抓住滴血的刀,而她很有好感的侦探脸色苍白地站在对面,缠在手臂上的绷带洇出浓艳的血花。
小姑娘的大脑无法处理这么复杂的事情,一时间一片空白,直到她余光里闪过一道飘飘荡荡的影子,随后感觉什么东西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才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她的声音惊动了两个男人,他们纷纷扭头看向克拉拉。
小姑娘心跳猛地窜上高峰,手指紧紧攥成拳头,忽然松开手,向着门口跑去。
眼看地下室的门越来越近,克拉拉脚下忽然被绊了一下,踉跄一步,向前扑倒,紧接着看到了让她心脏被恐惧支配的一幕。
没有面孔的幽影们从黑暗中窜出来,从袍子下伸出枯瘦的手,将恐惧不已的克拉拉按倒在地,距离出口只有一步之遥。
她甚至没能跑出地下室的门,更别提逃出别墅。
突然遭遇这种事,小姑娘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的父亲没有看自己的女儿一眼,只是关注自己的对手的神情变化。
看到克拉拉的泪水,侦探脸色没什么变化,看向对面的邪教徒“她不是你的女儿。”
即使是现在,他依旧试图套话,邪教徒也看出了他的用意,不过他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不,她的确是我的女儿。”
他看了小姑娘一眼,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神情,仿佛在看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邪教徒望着他的女儿,充满痴迷地呢喃“但是她也是重要的羔羊。”
“我找了那么久,却只能找到劣等的祭品,所以我决定亲手喂养出完美的羔羊,剖开它的胸腔,放干它的血,将这纯净之血献给”
他说着,嘴角的笑容逐渐扭曲“所以你不能离开,克拉拉,没人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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