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老,你别说了。”虞南很难过,“这些不是你做的,也不是你的错。”
季听枫摇摇头:“魔族圣女也是在‘我’的命令下来到天琼宗,还有…天琼宗的所有密探,几乎都是…咳咳咳…”
之前,这些事要么完全不知情,要么如梦境一般,让他迷迷糊糊地记得不清晰。当然,偶尔也会有他发现这些梦境竟与真实如出一辙的时候,但他还未查清楚,就已经忘记。
但近年来,这些梦越来越多,他越来越怕,怕自己的那些梦,变得忽然真实起来。
不想弥留之际,这些做过的事,竟清晰无比地出现在脑中,如同万箭穿在他的心口上。
最后,他停顿了许久,努力地伸手,想拉住离月天的袖子:“师弟,当年你在白云城除魔,让你,让你走火入魔,灭了第五乔家里的人,也是‘我’做的…”
离月天身子僵了一僵。
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他毕生的心疾。
感觉到离月天的手有些颤抖,季听枫似看到了希望:“月师弟,你动手,杀了我吧!”
“趁着,趁着他的魂识无法与我分离…”
离月天没有动。
“陷害何云娇的也是“我”,蔻长老,你们动手啊!”
蔻相思也没有动。
“杨长老,白长老,你们,动手啊!”
没有一个人肯动手。
“师,师父…”他最后将恳求的目光看向岳不玄。
岳不玄看他良久,眼含悲色:“你别多想,为师会竭尽所能替你解决此事。”
季听枫坚定地摇头。
“他魂识孱弱,百年来攀附着我的魂魄,早已无法与我分离,我死,是能让他消失的最好的办法…再则,我灵脉尽碎,本就活不久了,不如让我早点带他走…”
他的话还未说完,腥红之色再次从他的嘴角涌出。
离月天:“师兄,师兄!”
“对不起…师弟,我一直觉得觉得愧疚,害你走火入魔,让你染上心疾…”
季听枫的头在离月天怀中吗,慢慢垂了下去。
“今后,终于,可以不做噩梦了...”
......
没人想到,天琼宗喜事变成了丧事。
季听枫陨落后,离月天精神不佳,本来就话少,现在更是根本不想说话了,隗雪给他告别,他也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但顾涟的手被剑所伤,隗雪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第五乔和叶子一都给隗雪拿药递来。
虽说此事上隗雪和顾涟两人稍微帮了点忙,但季听枫毕竟是被魔族的人所害,隗雪自觉,依自己和顾涟的身份,不能在此逗留。
粗粗包扎完后,她便拉着顾涟准备离开天琼宗。
离开的时候,隗雪见自己的“座驾”朱雀君正候在天琼宗的大门外。
隗雪揉了揉眼睛,之前还是孔雀大小,怎么一下变成了鸵鸟大
一见隗雪终于出现在视野内,朱雀急不可耐地扑着翅膀,一幅恨不能马上就要离开的模样。
扑着扑着它还打了个嗝。
隗雪突然想起离开的时候,有几个弟子在向掌门报告说,准备的喜宴不知被谁全吃完了。
喜宴本是双修仪式完后供众人吃喝,又因是仙门的喜宴,自然是不缺仙果灵酒…现在居然全被偷吃干净了这本来是件大事,但因婚事作罢,主角还陨落了,众位长老都心思追究。
隗雪:“所以你一入天琼宗就玩儿失踪,是去偷吃喜宴了!”
朱雀:“吾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让吾飞,又不给吾吃东西…”
隗雪:“好了好了,你长大点也好,这样就不会超载了。”说着对顾涟道,“师弟,我扶你上去”
顾涟伸出被包得厚厚的熊掌:“只是小伤。”为了证明自己,还将隗雪给一把抱上去,“你看,无碍。”
两人坐上去后,隗雪忽然想到:“对了,用不用等紫毛”
顾涟看着她:“紫毛”
隗雪:“哦,不好意思,我是说瑕鬼。那个绷带男是瑕鬼吧,是师弟你将他救了的吧”
顾涟道:“我救下他,是觉得将魔族交给他比较合适,只是还没找到时机将此事告诉师姐。”顾涟向后看了看,“我们不必等他了,刚刚见他往玉衡门的方向追去了。”
隗雪惊讶:“他曾在天琼宗潜伏了那么久,难道不知道玉衡门的女人惹不得吗不死也得被打残。”
顾涟:“所以不用等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走吧。”
两人离开后,岳不玄对精神不振的离月天道:“打起精神来,你还有其它事要做。”
离月天看向他。
岳不玄:“我想,天琼宗只是天魔阵的一角。”
离月天:…
… …
黑暗的山洞中,四阵相连,泛出绯绯红光。忽然,代表着天琼宗的那部分,光色湮灭了一些,连同着飘在阵上的一簇殷红色火苗也熄灭了。
“死了真是没用...”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叹口气。
本想借助天琼宗让真正的“天魔阵”启动,现在看来失算了。
“如今天琼宗已经有所察觉,”他道,“只有我亲自出手了。”
天魔阵,连接魔与天人的逆天之阵。
“人人都以为我是狂怒的主人,”他道,“但他们不知狂怒并非它的本名。怪只怪你当初给它取了名字,才让我有可趁之机。”他说完,轻轻点了点,阵的光芒忽然大亮。
“以万物生灵为祭,很快就能再见到你了,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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