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嗑着, 刘天成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说等祐泽找到满意的经纪人, 自个儿再卸任,卸任后还继续做助理。而且, 他还打算用存折里的钱给祐泽找家宣发公司合作, 另外, 造型团队什么的也得跟上。
对此, 王祐泽不置可否。
他坐下来安抚他几句, 而后向叶志骥询问叶师父近况。
“今天是师公的忌日,我爹和厂里的老师傅都去扫墓。”
话语一顿,叶志骥想起王祐泽的身份,解释了几句。
“师公就是我爹的师父, 姓卓。最早离开塔石村到外面发展, 回来的时候学到一手制作乐器的本领。我爹还有村子里其他长辈拜他为师,学习做古筝。”
王祐泽闻言大惊, “那也是我的师公啊。”
身为徒孙,他也应该去扫墓的。
“你不是忙吗, 我爹没敢叫你, 再说,”叶志骥夹了个鸭掌,“你去太显眼了, 万一出什么事咋办”
“可是……”他神色不安地说,“连扫墓都做不到,太不尊敬师公了。”
闻言,叶志骥摆摆手, “安心,我爹特地把你那份的纸钱也买了,他会在墓前跟师公说明情况。”
刘天成在旁饶有兴趣地问:“除了收徒做乐器,这位卓大师还有没有其他经历,比如说……认识哪些名人”
“还真有。”
叶志骥放下筷子,跟说书似的,和他们谈起轶事。
话说这位卓师公,最早是被人称为卓老师。他初来塔石村时,差不多四十多岁,因为会认字识字,就在村里的小学当上全科教学老师。
无意中,孩子们发现音乐课上的古筝乐器都是这位卓老师做的,当即奔走相告。
有心的家长,立刻提着礼物登门拜访,希望自家孩子能学得一门手艺。
卓老师也好说话,来者不拒,无偿把手艺教给想学习的人。这些向他学艺的人也就尊他为师,‘卓老师’这个称号也就变成了‘卓师父’。
后来一部分学徒对其他乐器制作感兴趣,他也毫不吝惜,将自己会的手艺教给他们。
二十年后,偏僻的塔石村靠着乐器制作发家,卓师公无私教学的美名也随之传扬开来。不少演奏家慕名拜访,寻求定制乐器。
但那时的卓师公年事已高。
虽如此,在听说一位演奏家急需乐器到国外演奏时,他还是不顾旁人劝说,熬夜开工。
乐器完成之际,卓师公的身体也垮了,过不了多久,病逝而去。
言此,叶志骥小酌一口啤酒,慨叹道:“老人家身体一向硬朗,也就因为那次连夜开工,患上了脑中风。瘫痪在病床上,前几年离开人世。”
他说:“我那时候听完这个事后,还觉得师公这样太愚昧。你说是身体重要,还是为别人做乐器重要我爹说有人肯找你做活,说明别人信任你,而为了回报这份信任,就得好好完成订单,这就是手艺人职责所在。”
“可说实在的,我依旧认为工作是死的,人是活的。健康都没了,还谈什么职责。”他摇着头,表示着自己的不认可。
刘天成闻言,也是感慨万千。
正当他转头想要和祐泽对话时,却见那人,眼底闪着莫大的动容。
他逗趣说:“小叶哥,你看你,说个故事都快把祐泽说哭了。”
叶志骥顺势接道:“不会吧,快让哥瞧瞧。”
王祐泽连忙摆着双手,矢口否认。
否认后,他又难过地说:“要是我能早十年拜师就好了,那时候还能亲眼见到师公。”
叶志骥不忍见他如此,想了想,道:“祐泽,师公离世后,我爹还有其他叔伯在整理遗物时,找到他年轻时的照片。还有一叠信,信中说他有时想回家看看。”
然而村子里谁也不知道卓师父来自哪里。
“我拍了几张,发给你看看,”他对祐泽说,“之前我们找媒体发布寻人启事,还找了当地警察求助,但这么多年过去,也没寻到线索。你人气高,要是有心,可以发条微博,把照片贴到网上去,看看有没有网友知道情况。”
话虽如此,他也不报多大希望。
刘天成一听,条件性反射就想发微博会不会引起什么影响。
他担忧地说:“发这样的微博,会不会降低祐泽的逼格”
叶志骥愣住。他不懂,明星发条这样的微博还能掉价
王祐泽更是惊讶,“我什么时候还有这个东西”
于是,刘天成就以流量明星中的左辰逸,从时尚和品牌代言为他科普什么是高逼格,维持高逼格能有什么好处。
“总之按我自己的理解,”他总结道,“明星就是商业包装出来的商品。有的商品走大众款,亲民路线;有的商品走高级货,奢华路线。现在圈内的流量基本都在往高级货走,要想高级,就得在大众面前显得高端、大方、上档气!”
说到最后三个词的时候,刘天成竖起食指、中指和无名指。
“所以祐泽,”他借此提醒道,“这直播如果没有必要,你最好还是别开了。”
叶志骥试着将这番话换成乐器制作,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天成说得对。物以稀为贵,有逼格,才有人抢。”
王祐泽哑然失笑。
他没有直接反驳他们,而是问了一句,“我又不是别人,为什么要和他们走一样的路”
不等刘天成笑他想得太天真,他接着开口,“我现在赚到的钱够用了,等以后存款够了,我就打算将钱分成三个部分。”</p>
他把自己的理财计划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