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宁谢也都明显感觉到了女儿身上的不对劲,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苏越的出现。
“陛下寿辰在即,你不要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出幺蛾子,不然的话宁府上下上百口人都要跟着你遭殃。”宁谢不知道为什么就警告了女儿一句,虽然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端倪来,不过知女莫若父...也算是在宁长生的脑海中敲了一记警钟。
他总感觉自己的女儿不一样了,如今看不透也约束不了。
宁长生也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在意苏越对自己的看法了。
从前她是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的。
就如刚刚重生从床榻上醒来的时候,明知楚琳儿最后会毫不留情地背叛自己也还是能够从容应对不为所动,一点一点暗暗隐忍着。可是现在似乎不行了,她的内心深处竟然有那么一点想要...抗旨的冲动,纵然理智告诉自己这桩联姻对现如今的自己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即使和楚琳儿成亲,她也不用走上一世的老路,二人完全可以各玩各的,对方可以继续自己潇洒自由的生活,无论是在府内豢养男宠亦或是和京城哪家的公子来往密切,她也绝不会有任何异议。
她要的只是五公主驸马这个身份取得楚皇的信任,一步一步往上。
即使最后得到一纸和离书也没有问题,这样在平常人眼中看起来像是终身大事的事情,在如今的宁长生眼里不过是可利用的资源罢了。
宁谢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冷静了下来。
这几天心里那点点反复翻腾的情绪瞬间变得平静了下来,不仅仅只是这一句简单的警告而已,还有在她死的那一天晚上楚京上空的赤红色,宁府的滔天大祸...一百几十口的性命都在提醒着她重活一遍最要紧的事情是什么。
——是要让那些过河拆桥的人付出自己应有的代价,明白姓宁的并不好欺负。
所以苏越啊。
宁长生在心中反复又默念了几遍,藏进了心口的那一方小匣子里。
楚皇大寿的那天天气出奇的明朗,天上高挂着三月的暖阳,湛蓝的天空仿佛是从画作之中跑出来的一般...万里无云。骁虎和宁谢这般有官职在身的人寅时就已经起身,卯时已在宫门外候着等着宫门打开,百官朝贺原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像宁长生和骁乐这种官家子弟却无官衔在身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家中了。
这样太过于正式的宫宴宴席上每一个座位都是有讲究和安排的,不允许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混进来。
但是托了楚琳儿的福,由于今日借着寿辰之际要宣布的是她和宁长生的婚事,所以宁长生被破例允许列座于席上——五公主旁边的位子。
天子的撵驾自皇城西门而出直接绕着整个楚京的主街道巡游了一圈,算作是与民同乐,让天子脚下的百姓也能够一睹圣颜沐浴皇恩,一同感受着这滔天的喜气。而所有前来朝贺的百官都在等待着撵驾的归来,一直到正午时分,圣驾才缓缓归来,而这个时候宁长生已经站得脚都要发麻了。
不知道在心里已经将皇帝骂了多少遍,可是面色只能如常。
站在她身旁的大臣们偶尔会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一块糕点来塞进口中垫垫肚子,最后咀嚼两下之后又不动声色地咽下去,一看就是对这种场面熟练无比有备而来。
宁长生没有见到苏越。
她想,苏越这种贵客应该是不用和她们一起站在这里等的。
这时候说不定就在哪个宫殿之中惬意地等着呢...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这时候的苏越正悠闲自在地在皇宫中特地为来使准备的宫殿之中坐着,好不惬意地喝着茶,茶壶中飘着几朵黄白色的菊花,她的身后侯立着一个贴身的随从,殿内的宫女太监都被遣出去了。
最近火气太重所以需要喝点菊花茶下下火,毕竟来楚京没两天,听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更让人上火。
她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抬起往身后扬了扬询问道:“这几日我让你在楚京之中安排的事情,你可安排妥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猜一下安排啥事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