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成帝看着下面的送过来的信, 从不在人前喜形于色的他此刻是满眼地笑意, 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冷冷清清的崇明殿好似整个都活了起来。
林福州一瞧便知道这是有了好消息,至于是谁的消息, 不言而喻,将近大半年都不曾有消息,也难怪圣上会这般高兴。
“林福州, 你说我该如何将她接回来”崇成帝收起信, 这还只是说可能。也就是说这消息并不确切, 因为那人极其谨慎小心, 而且武功极高, 路子又野, 知道被人跟踪故意留下了几个假的线索, 可即使如此崇成帝还是开心不已。
林福州一愣, 以为崇成帝是太过高兴才忘了自称, 是以并没有出言提醒破坏崇成帝的兴致。
至于如何接回来
那自然是去派人将她接回来,总不可能圣上亲临, 鞠躬屈膝的将她求回来吧
说到底, 林福州虽认为帝王痴情, 那也不过是比之前那些多情种的帝王,稍微好那么一些, 再多的却是做不了给不了。这么一想,指不定人家洛书在民间日子过得好好的,不知多潇洒自在, 都不需皇帝插手。
林福州默然,不知如何开口。
崇成帝也不是真的要林福州教他如何将人接回来,总是自己亲自去才能表达诚意,而且若是洛书已经在民间生活了,他也不想再让她顶着宫女的名头,最好给她重新安排一个身份,这家人必须得安分守己,而且还得地位尊贵。
“圣上,上官将军求见。”喜子见殿内气氛轻松,说起话来声音也比往日里大了许多。
结果他一开口,殿内的气氛瞬间又回归到零点。
崇成帝被喜子的声音冲回了神,薄唇微抿,方才的喜意全无,恢复了帝王该有的威仪霸气。
是了,他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皇子,只要能对着她说几句软话,她就能够满心满眼的装着他。他现在是皇帝,被囿于皇宫之中的天下之主。
虽然他不知洛书怎么一反常态的非要出宫,甚至干脆利落的和京城这边,她所有任何的人都断绝了来往,可是只要他想到自己能够做那样的梦,洛书或许也可以,而且联系她先前的异样,只可能比他还要早,崇成帝便浑身如坠冰窖。
就在喜子不知自己哪里触怒龙威,正瑟瑟发抖时,他终于听到了上首的人开口,“将人请进来吧。”
来人是位着武将服饰的四十岁男子,长得四方端正,一脸正气,“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下方恭敬地行着礼之人,崇成帝蓦地想问他一个问题,用着深沉的声音道:“上官瑾,你说何为家国天下”
上官瑾以为这是崇成帝在考验他,让他在家与国之间选上一个,当即就道:“国家国家,自是先有国才能有家,倘若国破,那剩下的只有家亡了。”这是每一位上位者都爱听的话,为了巩固自身的皇权地位,传授这种思想,‘有国才有家’千年百年以来皆是如此说的。
但真面对这种选择时,上官瑾也不晓得自己该如何选,上官瑾扪心自问自己忠于大齐,但也真疼家人,但凡他选择了一个,另外一个被遗弃的都会让他心痛。所以有的时候不若死在战场,何事不想最为干净,当然这不能对皇上这般说。
只是崇成帝迟迟没有开口,上官瑾便开始动摇,他也拿捏不住这位帝王到底如何想的了,只是忽地崇成帝就笑了笑,在上官瑾越发忐忑不安的眼神下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上官爱卿说的甚是,护国便是护家。”护国是为了护家,可若没有家,他护国哪有意义所以啊,他得先有家才行。
上官瑾此刻一点没有被认同的喜悦之感,反而对上崇成帝深不见底的眼神时,心里的不安越发盛了。难怪那群人听到他要去崇明殿见圣上,皆是一副同情的眼光瞧他,他还以为他们是在嫉妒,原来崇明殿是真不好受。
他要来做什么来着哦,来与圣上商讨大运河之事,圣上是有意让他去监守工程。
洛书好不容易出了月子,终于是可以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洗澡了,但是她不敢泡在浴桶里洗,是拿着瓢来往身上淋,可纵使如此,她也是特别满足的,比一天到晚只能躺在床上,用温热的帕子擦拭身体好太多了。
“夫人……”邝氏张了张嘴唤了声。</p>
“嗯”洛书眯了眯眼睛,任由邝氏替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她现在心情极好,什么事情都能少计较些,“说吧怎么了”
邝氏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开了口,柔软细细的声音道:“我也想跟着陈婶子学习做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