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连家那么是什么状况,反正是除了那次章氏过来要认女儿后, 好像就再没来过了, 洛书便把这事给放下了, 那边不来打搅她, 她也不不会主动往那边凑。
主要有另外件事情转移了洛书的注意力,大齐颁布不少有利于商户的条例出来, 竟然是放开了许多对商户的限制, 其实于她没什么影响, 因为先前主要追求稳定,而针对那些游走四方,南通北货的商人。只是她去看店铺的时候,总能在那边听到有关传颂陆琤的话, 基本上都是些好话。
这让洛书颇为烦恼, 让她觉得即便是自己出宫了,依旧是逃不过陆琤的掌心, 感觉她就在他身边,以另外种行事存在,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给他留那张‘千古一帝’纸条, 她记得那是男主的遗憾, 作者番外喂给读者的掺了玻璃渣的糖。
‘最后他终究不曾达到他想要的高度, 不过他有了一心想守的人。’
她当时是怀着可怜他的心情, 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希望他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反正女主不论如何都是他的, 而且现在还不到女主进宫的时候,多一点时间实施准备,以陆琤的能力指不定最后事业爱情双丰收。
每每想起来洛书都觉得自己心胸特别开阔大度,竟然能够选择让陆琤圆满结局。
洛书捧着本书正在做胎教,一边抚摸着肚子,现在孩子越发闹腾了,有时候察觉到她的手放在肚子上,孩子也会将手放到那里,好似乎在和她交流般。
“夫人不好了。”邝氏手里提着买菜的篮子,脚步凌乱地进了院子,裙摆上还沾了不少的灰。
洛书将书放下,眉头微蹙地看着她:“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邝氏性子温和,温温吞吞的,就算是疑心起来也很少有急躁的时候,见她这幅样子洛书都不由得紧张,撑着肚子站起来。
看着洛书起来,邝氏就意识到自己给她造成了紧张,忙稳定情绪,一边扶着洛书,一边想着措辞,尽量将事情说得不那么激烈,“章二婶子和桥对头的王大嫂吵起来了。”
“那又如何”吵起来就吵起来了,没人吵架那才奇怪。她来了这里才真的见识到何为市井乡里人,就算是温婉扬州人,那有时候说话也是用喊的,就像随时能吵起来般。
“连家不是还有其他的人吗”
“可、可是……女人家的事情,男人不太好插手吧。”倘若男人家去帮忙,那两家的仇可就是真的给结下了,王家的男人也没有过去帮忙的。
“自家的男人都不帮忙,还指望我这外人去”洛书听邝氏这话有些好笑,男人不能帮忙,自己女人不受欺负倒也罢了,受了欺负那当然是得上去还回去。
“刘氏!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我娘还不是为了护着你才跟人吵起来了。”连念听闻自家娘和别人打得不可开交,刚想把洛书给喊过去,好歹去劝劝架,结果一进来就听到了这么从她嘴里句话,顿时头顶就冒了火起来。
“因为我”洛书有些惊诧,章氏因为她和人吵起来了早些日子一点问题都没有,等她好不容易觉得平静些了的时候,又出事情了,当真是见不到她安生呐。
“问什么问,你怎么那么烦啊。就是因为你,不然都是街里街坊,一起住在这里多年了,我娘根本就犯不得和人动手。”连念越看洛书越是不顺眼,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现在青莲巷,害得他们一家都不得安宁,“你再不过去的话只怕我娘要被人给打死了。”
连念斜着眼睛看洛书,故意把事实夸大,她就想看看洛书有没有良心,如果她不去那就正好,她爹娘也不用想着把她认回去了,没心没肺的人认回去那也是家里遭殃。
闻言,洛书抬腿往外走,她最终还是信了连念的话。真如邝氏所言只是拌嘴,她绝对不会是惊慌失措的样子,顶多是气愤罢了,肯定是与人动手打起来了。
“夫人您小心些。”邝氏忙扶着洛书,生怕她摔着,早知道她就该把门锁了,不然连念进来跟夫人说这回事,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成罪人了。
“她们在哪里”洛书到底顾忌自己的身子,不太折腾,尽量平息自己的气息,默念着一切以孩子为重。
“就在桥上,现在已经聚了不少的人,而且连家的人也已经过去。”邝氏已经平静下来,说起话来尽量捡着重要的讲,嘴巴动得也快讲话一口气说完,不给连念插嘴的机会,就怕她又夸大事实,害得主子心有不安。
“奴婢听围观的人讲,起由是王大嫂嘴碎说了夫人和腹中的小公子几句,章二婶子忍不住反驳,就这般吵起来了。王大嫂的儿子在一旁帮衬着王大嫂,挤挤推推伤到了章二婶子。”那位王大嫂邝氏出门时撞见过几次,每回都是在跟人嚼舌根,邝氏对她没什么好感,她家的儿子更是这附近又名的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
听到邝氏说章氏受伤了,洛书眉头又皱了几分,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肚子,暗自加快脚步。
洛书家原本就离桥不远,加快步伐用的时间就更少了。
果然如邝氏所言,桥头桥尾全是人,就连河里泛舟捕鱼的人见到有热闹看都撑船停了下来。
他们见到洛书来了,自动分开了一条路,这也是很多人头一次见洛书的面貌。
朱唇玉面,眉目如画,肤色尤其好,细白滑嫩,在阳光看来更是柔白如玉,这十里巷再找不出这么标志的人儿。
再看她的穿着杨桃色绣藕荷对襟长衫,下裙是纯色的橘色褶裙,并不显眼的搭配,穿在她身上却让人觉得高贵无比,优娴中透着贞静。安静的站着自有一种气质,一点儿都不像市井之人。
也难怪皆说刘氏不太出门,这样的人儿,还是个寡妇,出门应该会是纯惹些麻烦事回家。
桥上一团的混乱,连家的大儿媳妇周氏跟着章氏一起打王大嫂,那王大嫂以一敌二,还丝毫不落下风。
女人家的打架无外乎是扯头发,抠人掐人,几人头发或多或少都散了些下来,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有些被抠破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洛书怕她们动起手来伤到自己和孩子,不敢上前,只站在桥下喊着。
“这贱人臭嘴喷粪。”章氏现在已经毫无形象了,现在吐字倒是清晰了,只是面上有一些狠厉。
“你才是贱人。”
“我头发!你这个老虔婆,松开!”
“不松!两个打我一个不要脸!娼妇!”
不堪入耳的粗鲁之语不停的从几人嘴里说出来,邝氏与洛书皆是头一次听到扬州人吵架,简直令人叹为观止。</p>
洛书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道:“别打了,我报官了。等下官府的人便会过来,自然有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