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蒋寒城在他的生命中出现,到底是为何
他在剧院厅里一个一个签完字,才由王朵提着长袍后摆,一起走进后台。
程一诺见他去化妆间,便招呼方亦南道:“走吧,去给我们的男主角开解开解。”
方亦南跟程一诺走去。
李言北刚接过保温杯喝了点胖大海,便见程一诺进来:“怎么了”
“你方导有话说。”
方亦南道:“先声明,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怎么了”李言北觉得好笑,他们俩这相处模式,也实在是叫人忍俊不禁。
方亦南如实道:“我扫观众席的时,就见过你那位蒋先生,当时聊了一下。他请我不要告诉你,怕影响你发挥。”
你那位蒋先生……那是我的吗
怕影响我……他还真是自信!
所以,真的是蒋寒城!李言北登时愣在原地,小臂还可笑地挽着戏袍的衣角,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方导,你不会骗人的吧”
程一诺在旁边出声:“那他还不至于。”
方亦南头疼地看向程一诺,道:“看来我好像应该直接告诉他,或者直接把人留下”
程一诺这会儿倒是格外开恩,耸肩,宽慰他一句:“没关系,你能跟他说两句话已经不容易,不要过于苛责自己。”
李言北润泽的嘴角勾出一个笑容,的确,性格如方亦南,能和只有一面之缘的蒋寒城说上两句话,都已经算是给足面子。
看他这神情,程一诺也没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问道:“这几天工作忙吗不忙就休息一下。月初在沪城那一场,还得好好养足精神。”
下月初还剩最后一场明星版《阿多尼斯》,演完李言北暂时解脱。
王朵在旁边无奈地道:“只有一天休息,后天去沪城,有代言拍摄,和一场延迟的春夏时装秀……”她看李言北,“还有酒会。”
“哇哦,行程好满。”李言北不无夸张地耸肩,又对程一诺他们道,“行,那我换衣服回去。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又对方亦南道,“谢谢方导告诉我!”
方亦南道:“我以为你追上他了。”
程一诺摇头淡笑:“行了,走吧。”
他们一前一后离去。
李言北匆匆去换衣服,从更衣室出来时,脑子里还是方才看到蒋寒城时的模样。
闭上眼,深呼吸。
那一刹那真的就像是失去自我意识一样,就想冲出去,在侧边台被程一诺拥住的时候,他竟那么疯狂的贪恋蒋寒城的拥抱……
可惜,最后还是没见到面。
但是为什么他突然之间会来看自己的话剧
他不是应该在港城……半年前还有一些小道消息,甚至应该已经订婚……
李言北深呼吸,满口冷冽的空气,他不愿意想到这件事,总觉得浑身压抑。
蒋寒城走之后,陈铎来找过他一次,要将别墅和那辆迈巴赫都赠予他,但他都一口拒绝。
人都走脱,留下这些做什么。他不缺钱,也不想睹物思人。
那虚幻般的亲近,仿佛一场梦,激越地燃烧了理智,他曾以为,只要伴随着蒋寒城的离去,剩下的一地灰烬就会被风一一吹走,最终悄无声息地溶于岁月长河之中……
然而,现在却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蒋寒城只是出现了一下,李言北就不可遏制地想要拥抱蒋寒城,他多想念蒋寒城有力的臂膀和温柔的触摸,看他因自己的一个吻而入迷,看他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沉默……
化妆间里有人进进出出,王朵弯腰在桌上收拾东西。
李言北无端端地望向化妆镜,心道:蒋寒城对我余情未了么啧,这个妖孽,看本大师如何收了你!
趁着夜风,裹着大衣,李言北把臃肿的自己塞进q5后排,等王朵车子开出去,他才道:“你帮我打听下蒋寒城的……”他寻思了下,“八卦”
“什么八卦”王朵故作不知,内心却道,就知道蒋寒城出现没好事。
李言北单手撑着车框,兀自笑道:“什么结婚没啊,或者有没有新的男朋友”
王朵拍了下方向盘,“你要死啊。关心这个干嘛你不是要……我靠!”
李言北张嘴就来:“帮不帮我!不帮,我就告诉peter你喜欢他!”
peter是王朵给李言北找的英文老师,跟了半年剧组后索性身兼数职干起艺人助理的工作,同时加入橙星娱乐,拿两份工资。
“李言北你真幼稚!”王朵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你信不信我一脚油门送你上西天”
“你踩,司机先死的概率比后排大,到时候我一定憋着一口气,等peter到了,我再死。”
“李言北你太奸诈!”王朵道,顿了顿,又骂一句。
“帮我发动你那四通八达的人脉关系打听下又不会死,对不对顺便检验下你这么多年的媒体狗仔资源是不是够用!”李言北说完,讨好似的凑上前,“朵儿姐姐”
“不要脸!行了知道了,我看蒋老板那样,可没有要跟你再续前缘的意思吧”王朵道,“别剃头担子一边热了。”
李言北靠回去,摇头:“谁知道呢。管他。老子单方面跟他再续前缘不可以吗做人不要这么被动,主动出击你晓得伐”
“呵呵,回头问出来,他结婚孩子三个月,你就等着哭吧。”王朵没好气。
听完,李言北沉默,声音不无低落地道:“那我就祝他幸福。”
王朵在后视镜里扫他一眼,面上有几分落寞。哎,怪自己嘴快。她忙找补一句:“没没没,一定没有哈!”
李言北笑了:“你怎么回事你这立场怎么这么不坚定”
王朵翻个白眼:“我还不是怕你难过。你要是开心,怎么都好,别说你要找蒋寒城,你找张寒城王寒城我都帮你去找。”
李言北琢磨了下:“靠,这名字配上这俩姓,土绝。”
王朵也寻思,还真的是难听,两人都笑了。
所以说,有些事情就是很奇怪,好好一个名,换个姓就不行。
好好一个人,换一个,也不行。
也不是非要他不可,但不是他,似乎就少了那么点意思。
李言北托着下巴望向车窗外,在剧院被方亦南压迫的疲惫和登台时过于追求完美的压力顿时一扫而空,而驱散这阵乌云的仅仅是因为蒋寒城的一次出现。
他对着窗外淡笑,蒋寒城啊蒋寒城,你怎么回事呢,给我机会反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