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北倒在床上, 盯着面前气势冷然的蒋寒城,肆无忌惮地道:“蒋先生, 霸道总裁上身了你来真的, 那从今往后, 咱们就真的可以一笔勾销了。”
蒋寒城亲吻他的额头, 如虔诚的信徒亲吻心目中的神一般,最后吐露两个字:“休想。”
李言北伸开手臂抱着他:“忙完了那就躺会儿。”
亲密无间的动作,又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蒋寒城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演技,他躺到他身侧, 捉住他的手,用力握住, 论演技他只能认命。
蒋寒城道:“这两天跟我待在一起。”
好半晌,李言北才闷闷地应了一声, 只得赶紧联系王朵, 确定还没买才放心。挂断电话,俯视蒋寒城,手指在他唇上游来游去地摸, “蒋寒城, 别太入戏。我出戏很快的。”
“有多快”
“换剧组三天后,就不记得上一本的对手戏演员是谁。”李言北笑着道,“是不是很快”语气轻快, 满不在乎。
房间的窗帘没拉开,在这个午后,显得昏暗且迷离。
蒋寒城随他的手指在脸上摸来摸去, 他闭上眼,感受着他下意识的触碰,这感觉很好,像游走在清醒与梦寐之间,“从我这里换到哪个剧组”
李言北缩回手,也眯着眼靠在枕上,挪动了下脖子,蹭着他的肩膀,轻声哼唱起一首粤语歌: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未唱下去,一只手遮在他唇上。
李言北将自己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拉下来,五指交扣握在一起放在自己的心口。
蒋寒城知道这些动作对李言北而言毫无意义,就像他会说的那些暧昧的话,根本就是即兴发挥的台词,然而伴随着富有节奏感的心脏脉搏,他依旧沉迷在这个虚构的场景里。
早年间,蒋家的人总在他身后说,有些人的心,捂不热。
如今,他自己也知道了,有些人的心,是真的捂不热。
他却偏偏要试一试。
“想去哪里我让adam准备。”蒋寒城如是道。
李言北翻个身,脸蹭着他的手臂,闷声道:“不知道。不要问我。我懒得想。索性就这么躺到天荒地老,也不错,什么都不用计较都不用想了。”
蒋寒城捏他的脸颊:“那听我的,带你去做点终生难忘的事情。”
李言北猛的一睁眼:“什么”
蒋寒城拍拍他的手,立刻起身,“收拾行李,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
于是,十分钟后,蒋寒城上楼,李言北还躺在昏暗中,“我不想动。算了,在家睡大觉吧。”
蒋寒城不容他这种懒散样,弯腰亲吻他的面颊,“做睡美人”言罢便将人抱起来,“那就睡吧。”
这怎么睡得着啊,李言北挣扎了两下,无果,他想,都是一米八凭什么老子力气这么小
陈铎看着蒋寒城亲密地抱着李言北下楼塞进车里时,全程都在望天。
李言北也很想死,然而蒋寒城力气大得惊人,只能随他去。
两人上了车,李言北才问副驾驶的陈铎:“陈助,我们去哪里”
蒋寒城轻咳一声,陈铎忙摇头:“我睡会儿,你们聊。”
“……”
蒋寒城则开始看平板,处理公事,李言北左右一看,这路还是出城的。
“不对啊我手机都没带。”
“在后备箱。”
“出远门身份证呢”
“钱包也在后备箱。”
“我是残废吗”
“嗯。”
李言北气得用脚踹他,纹丝不动,更气了。
索性直接倒在他腿上,仰面眯着眼睛道:“我睡会儿,到了喊我。”说着打了个应景的哈欠。
蒋寒城右手摸着他光滑的脸颊,继续看文件。
抵达时,已是傍晚。
李言北迷糊下车,见到落日云霞与水天一色,极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脑袋上立刻被人扣了个帽子,挡了一半的视线。
“怎么跑这儿来了”
“不是懒不要问。”蒋寒城一句给他怼回去。
李言北调整着帽子,又把口罩带上:“不问就不问。”
转身才知是湖景酒店,跟着蒋寒城几人入住,站在酒店大堂里时,有人经过便扫他两眼,没事捂得这么严实,人又高挑瘦削,自然惹眼。
李言北想,其实也未必有人认得自己,然而瞥一眼蒋寒城,算了,低调做人。
在酒店客房里点了晚餐,蒋寒城忙工作,李言北忙睡觉。
一夜无话到天明。
李言北这一觉睡得太沉,没有工作烦恼,卸了全身的力,只想睡到醉生梦死。
清晨被蒋寒城揉来捏去地亲吻都懒得理他。
只迷迷糊糊吃过早饭被带到跳伞基地时才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确切地说是看着陈铎递过来的跳伞协议书上巨大无比的【警告】才彻底醒了。
李言北没接这份高空跳伞生死状,只眼睛都要瞪出来,看着蒋寒城:“跳跳跳……伞我你”
“我们。”蒋寒城帮他接过,将签字笔塞进他的手里,“签字。”
“我恐高……我血压有问题……我……”李言北舌头打结。
“我看过你最三个月内的体检报告,以及我们一起坐过飞机。”蒋寒城淡淡道,将自己的大名签好,握着他的手,签下了李言北三个字。
李言北傻愣愣地看着陈铎:“这……陈助你看到了吧,这不是我自己签的,这……”
陈铎立马转过去,给他一个置身事外的背影。
签完字被人带去安检和换衣服,李言北都坐着,好大一个帅哥,垂头丧气,宛若智障。
蒋寒城帮他将连体安全服穿戴好,跟着一群工作人员上了一家小型高空跳伞飞机。
五月天,蓝天白云,万里晴空。
飞机扶摇直上一千多英尺高空,李言北望着漂亮的云层,深呼吸,踹了一脚蒋寒城:“真的要跳吗”
蒋寒城抬手抹开他的刘海,亲吻他的额头,温柔地在他耳边道:“怕的话就看风光,我一个人跳。嗯”
李言北一把推开他的脸,有气无力地道:“你想我跳吗”</p>
“想。”